元修愣住,然少女仿佛随口应答,或因不解其意,仍在读书习字,近日忙于大婚之事,且有朝堂政务,实在忙得晕头转向,幸得元佐、元分帮扶,进行得还算颇顺。
那日,在宫中碰到田凝之,元修恍然一惊,凝之美貌更胜、气质更加凝练华贵芳馥,元修浑身一颤:“凝之!”
田凝之回头,淡然回礼:“襄王殿下好,我已为李贤妃惠人,殿下从来都只称我为先生呢。”
元修面上笑道:“今日我却只想叫你凝之,对了,我要大婚了。”
田凝之再行礼:“还未恭喜殿下,不过礼物我会请父亲是时奉上的,潘姑娘姿贤无双,实是殿下良配。”
元修不知怎地心中渐渐泛起酸气,我大婚你竟然这般高兴,全然不知我的心意!
本还欲说话,绫纱来唤,田凝之便与元修作别,离去。
元修心道:你一心想当先生,不欲归人,却不知女子一入后宫,命运岂能自己掌控,殊不知女官亦有帝王嫔妾之责,万一!实在不敢多想,心中却已有计较。
慕容珏生辰,其母兄与其大办,安成、兴平郡主、柴韫婉、潘玉妍、陈微柔、卢蓁、薛静宜等京都世家活跃的闺阁女子都在。
慕容珏母、嫂、兄等人见礼后,除了其嫂陪侍,母、兄皆避让,众女送寿辰之礼时。
兴平郡主见安成送上的蓝珠一盒,已是倾羡:“公主,果然大气,今日送阿珏这样的大礼,来日我生辰,你要送什么?”
安成看一眼装扮一新,更显绝色的慕容珏,回兴平郡主:“慕容姑娘今日这般光彩照人,我送的明珠怎及她容光一二,算得什么大礼,至于你的生辰,你是秦王叔的宝贝,要什么没有呢?”
慕容珏得安成撑面,诚心致谢,众闺秀无一不艳羡,羞红脸颊,低下头,心道:我原不喜安成公主清傲,高人一等,且初云公主说她刁蛮任性,但上次家姐之事,亦只有她安慰我,原不是初云公主所说的啊!
后兴平郡主随礼,却是金质九节鞭一根,引得众人惊讶:“你一向舞刀弄鞭,这是我请哥哥让左卫营里专门打造的哦。”
慕容珏喜笑颜开:“多谢你。”
柴郡主、潘玉妍、薛静宜等人皆送上贺礼。
安成悄问兴平郡主:“德恭哥哥近来可好。”
兴平郡主生出不舍之意:“父王说恐安南不稳、皇上有意外派哥哥去贵州。”
安成点头,看来,南越确实要有大变,义兄若真与南越王父子相残,恐南越根基不稳,若要义兄放弃皇位争夺,那么,阿离也就不会被送到大宋了。
众女年岁相仿,慕容珏本作了诗歌辞赋、赏花游园的安排,兴平郡主道:“咱们私下宴会,难道诗歌辞赋比过后还要比琴棋书画吗,不如玩锤丸、投壶、亦或叶子戏。”
众少女便到了慕容府的别院狩猎场,分作两队。
本是兴平郡主与慕容珏、陈袆柔、薛静宜、丁芷薏一队,安成与柴韫婉、潘玉妍、卢蓁、孙绮筠一队,柴韫婉笑道:“兴平与慕容小姐一向交好,难保不会暗中相让,不若我与慕容小姐交换。”
兴平郡主岂不知柴韫婉心疼安成大病初愈,而慕容珏乃百戏高手,有慕容珏相助,也不至于输得太惨:“婉儿,我们是这样输不起的人吗,快过来,我们公平比试。”
众侍婢拿着撺棒、杓棒、朴棒、单手等工具,在场边亭中准备了茶水、琼浆、果脯。
慕容家的园林捶丸场亦颇大,远远望去几百米的场地,凸、凹、峻、仰、阻、妨、迎、里、外、平,十分复杂。
比赛初,安成、慕容珏打进两球、拔得两旗、赢得两筹,稳赢了第一场,众侍婢、仆从在旁欢呼。
兴平郡主玩心大起、围着柴韫婉等本队队友商讨战术。
第二场、柴韫婉进一球,得一筹。
第三场、兴平郡主、慕容珏得一筹。
第四场,兴平郡主、潘玉妍进一球,得两筹。
第六场、安成、慕容珏、卢蓁进三球,得三筹。
第七场、慕容珏、潘玉妍各得一筹,两队各计一筹。
第八场,慕容珏、兴平郡主各得一筹,两队各计一筹。
第九场,陈袆柔、慕容珏得一筹。
第十场、安成、兴平郡主各得一筹,最后兴平郡主队惜败两筹。
众少女累得香汗淋漓、慕容珏早安排了冰镇梅子汤解渴,安成没喝,遂说随便转转,慕容珏要作陪。
安成遂说这里许多人要你照顾,我在附近转转,待会儿回来,兰屏跟着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