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成了她们的火炉子。
冯莉莉听着笑:“儿子!看你多有福气!快去洗,洗了我跟你妈好洗。”
“快去!”邬彤彤推了我一掌。“不听话过年你就得挨巴掌!”
“畅!”三丫头把我一拉。“姐陪你去洗。”
“三姐!”我踮脚吧了她一嘴。“你还是留在这儿,我自己会洗。”
“当心姐也打你!”三丫头拉我走。“小伢得听话!”
“妹妹!”冯莉莉看我妈。“三丫头喜欢我们儿子吧?”
“将来要为她的老王家,传宗接代!”我妈说。“只要伢们愿意,能平安相处,又是我瑶瑶的亲姐,我不反对——这也是做善事!”
“妈!”邬彤彤趁机说。“我爸妈说了,将来我们老邬家的未来,就在我与老弟身上。您也不反对吧?”
“彤彤!那你得跟瑶瑶商量好。”我妈说。“瑶瑶愿意,三丫头没意见,妈随你便。”
我洗完出来,冯莉莉拉我妈出暖房,嘴同我妈耳朵,不晓得说了些么事,两个人都放声笑。
“畅畅走!”三丫头两手搭肩。“四姐妹拥你上牙床!”
“乖乖我的郎,拥你上牙床。牙床想听歌,偏偏郎不想……”三丫头唱起了正月十五闹花灯的调调。
“三姐!”邬彤彤嘻嘻笑。“搞反了吧,应该姐姐或者妹妹,心情不好,不把郎爽吧?”
“一个大臭男人,头顶破草帽子,呲着几颗黄牙,手里拿根竹竿,玩龙船唱的。”王瑶说。“那臭男人,还挺会唱的:不是郎不想,天天累断肠。俏腰挺一挺,郎心就发慌……咯咯咯,唱得男人心都痒痒,女人笑成了月亮!”
“街上也有。”邬彤彤说。“有个崔老幺,是个玩灯的头,头戴黑礼帽,身着黑长袍,那行当怕有几十年上百年。穿街沟子,挨家挨户:龙船来到东家门,这家发财又发人。年年吉星有高照,岁岁财源要滚滚……哎哟!那嘴巴子开口小调成河流!”
“可惜崔老幺没了!”郭蕊蕊说。“晓得是怎么没的吗?”
“怎么没的?”邬彤彤吃了一惊。
“就是因为他会唱,把儿媳妇唱上了床!”郭蕊蕊开始讲故事。“嘿,他儿媳姓了个怪姓土,叫土公美。”
“百家姓上,哪有姓土的?”三丫头说。“土公美!土地公公美个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