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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照雪从皇宫出来,并未回相府,而是径直朝刑部赶去。

马车平缓地滚过青石板路,江照雪支颐着头,靠在桌案旁假寐,耳旁是嘈杂如珠落玉盘的雨声。

香炉里青烟袅袅,模糊了他清绝似仙的眉目。

马车倏然停住,江照雪身形微晃,蹙眉睁开了眼。

无杳挑起车帘一角,“大人,是四殿下……”

话未说完,一只湿漉漉的手便掀开车帘,兀自钻进了马车里。

却又在离江照雪一寸之处停下,只用那双黑沉沉的眼眸一瞬不瞬盯着他。

江照雪坐直身子,斜睨他一眼,明知故问,“四殿下为何将自己弄得这般狼狈模样?”

眼前的男人从头到尾都被雨淋透,脊背上的伤也不曾打理,活像是刚从诏狱里逃出来的囚犯。

“那你会心疼么?”萧濯哑声道。

江照雪反问,“殿下舍得让臣心疼么?”

萧濯深吸一口气,抬眸望他,“阿雪,我有点疼。”

江照雪从马车暗格里摸出装有金创药的瓷瓶,淡淡道:“衣裳脱了。”

落在他身上的目光骤然灼热起来。

随即是窸窸窣窣宽衣解带的声音。

江照雪不动声色打量着,男人的动作颇有些迫不及待的意味。

不会以为他这么说是要替他上药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