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濯转过身,肩背上肌肉鼓囊紧实,因杖刑而肿烂的皮肤还渗着血,算得上是触目惊心。

江照雪起身凑近了些,指尖隔着干净得帕子按了按,萧濯便发出一声闷哼。

这么点疼都忍不了?

他无声而讥诮地笑了笑,淡声道:“臣闻不得这样的血腥气,还是殿下自己来吧。”

血腥气早就被大雨冲刷干净,江照雪并不能闻到,倒是隐隐约约闻到了一股龙涎香。

整个皇宫,只有御书房与养心殿才会有龙涎香。

若萧濯只是在他来之前去过一次御书房,绝不可能还能残余下来。

除非像他一样在御书房待了许久才会保留在身上。

“你不帮我上药?”萧濯转过身,用力攥紧他的腕骨,浑身肌肉没有遮挡,宽肩窄腰,其上各种疤痕纵横,愈发让人觉得压迫,“先前在雍州,你还帮云有行上了药。”

“那是因为我不諵枫心疼他。”江照雪面不改色,“你抓疼我了。”

“……”

萧濯盯着他自顾自用帕子擦拭指尖的动作,眼中晦暗不明,终是自己拿过了药。

可上药上到一半,赫然发觉,伤口不但没有镇痛,反而灼烧起来。

对此,江照雪毫无歉意,更不会心疼,“好像拿错了药。殿下也是,上药之前不知查看一下么?若是我帮殿下上药,岂不是就成了我的错?”

“……”萧濯沉默片刻,走上前,足以让江照雪看清他身上每一处随着呼吸起伏的肌肉与伤痕。

江照雪拧着眉,微微后仰,又被他湿热的指尖捏住下巴。

阴骘的目光在他脸上游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