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相顾无言,平静沉默地吃完一顿饭,再回到病房,满是洁净气息的长廊吊着一盏灯,光线影影绰绰地勾勒应嘉涵清瘦好看的下颌,他喉结微微一动,似乎想说什么。
但一如他们之间根深蒂固的陌生,应嘉涵最终抿了唇,什么也没说。
初弦和他守了几个小时,贺清越在刚过十一点的时间打来电话,说现在过来接她。
贺清越从未过多探究她和应嘉涵讳莫如深的关系,只把自己外套拢上她双肩,屈着手指在她侧脸轻轻捏过,轻着声音问她冷不冷、饿不饿。
初弦鼻尖嗅到熟悉的木质余味,她在焚烧后的气息里摇头。
这个年过得索然无味,初弦忙于一点三线,黄立勇一家人不敢过多打扰,只时不时地通过讯息问她最近身体怎么样,老爷子好转了吗,你要好好吃饭,有空回家看一眼。
字里行间的小心翼翼令她格外心酸。
研究院有了两个师妹的帮助,她终于不那么忙,有时候她在茶水间冲茶,会听见明明比她还要小却喊她师姐的女孩小小声说:“师姐好像不爱笑,和传闻里不大一样呢。”
那天傍晚,南城下了一场阴沉小雨,她在淅沥不绝的春雨中,接到应嘉涵的电话。
如约到医院时,应嘉涵已经等了一会儿。他比年时还要更孤拔了些,穿着质地薄软的白衬衫,额发梳得一丝不苟,见她步履匆匆,颔首迎上目光。
“大伯在里面。”
初弦把随手买的早点递给他,应嘉涵短促地愣了下,两个冒着热气的圆滚滚菜包,伴一杯鲜榨温热的醇豆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