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过一段长廊,她听见自己缓下来的心跳,和逐渐轻快的脚步声。
应华章和宁袖清比她先一步接到通知,应嘉涵自己开车来,此刻他侧倚墙面,冷眉冷眼的神情,骨节瘦长的手指懒懒地捏着白色耳机。
宁袖清对她笑了下:“初弦来了。”
应华章处理完一封邮件,闻言偏了一眼,目光在她身上停了一两秒,过后他收起视线,淡声道:“初弦,我们现在要飞一趟柏林,既然你来了,这几天辛苦你和嘉涵多费心。”
初弦难以理解爷爷刚有所好转他们就要离开的决定,她懵怔地点头答应,转眸看了眼应嘉涵。
他仍是那副冷傲困倦的模样,也不知听进去了没有。
宁袖清对他的态度见怪不怪,她临走前,态度温和却强硬地交换了初弦的联系方式,让她遇到什么困难给自己打电话。
初弦暗自揣摩,要真有什么事,院长忙不开,还有应嘉涵,无论如何也轮不上她这名不正言不顺的侄女。
她新建联系人,备注是宁袖清全名。指端敲下确定时,她捋顺对方这番出其不意的举动。
暂时不到探望时间,应嘉涵看着重新归于寂静的空旷长廊,白炽灯晃得眼底微疼,他伸手在鼻骨揉捏打转,忽然问她:“你吃饭没有?”
初弦来得匆忙,她想说自己不饿或是搪塞理由,但她出于某种不可言说的心理,顺了他的话往下接:“还没有。你呢?要一起吃吗?”
应嘉涵站直身,超前走一步,示意她跟上,语调和步子如出一辙的懒散:“一起吧。这家医院的饭菜还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