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来由,想起那位偶遇的老太太。
初月如弓未上弦。
初弦不喜欢诗句解读的含义。
“无论是上弦月,还是下弦月。”
她垂着眼,湿漉漉的目光,仿佛半空中细细飘落的雪都跌进她眼底。
“都是月亮。没什么不同。”
话语里罕有的二分赌气。
贺清越难得见她特别孩子气的一面,微诧。
片刻后,他笑声清朗,半是无奈半是纵容的一声“好吧”。
情绪不好——很怪。初弦基本属于不显山不露水的内放性格,她快乐的时刻很少,不快乐的时刻也不多。
莫名地,起了别样心思,故意言语轻浮地逗她。
“我们小初老师博学多识,有没有听过一句话,他朝同淋雪,此生共白头?”
初弦猛转头。
漂亮干净的眼,一分不自在,一分防备。
小挎包里塞着的胶囊雨伞派上用场,打开,伸长,一把银色骨柄的透明雨伞,不偏不倚地撑在她上方。
贺清越哈哈大笑。
土味情话只是脑海里一转而过的念头,但她的反应明显取悦到了贺清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