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容婵说话没有遮掩,将裴涿邂那些不堪的心思尽数道出。
她的手被绑在身后,在地上坐着有些吃力,转而,她对着侍立在裴涿邂身后的随侍道:“冷着做什么,还不扶我起来。”
她笑意盈盈,意味深长道:“我与夫君,还有话要说。”
裴涿邂居高临下凝视着她:“你也配这般唤我?”
“你当我想?婚帖上写的还是你我二人的名字。”苏容婵言语之中嘲笑意味明显,“也不知你是不是将我那蠢姐姐当了个消遣,这段时日一直让她顶着我的名头,若是换成我,我也不愿意跟你。”
话音落,屋中紧留着她一人嗤笑声。
裴涿邂侧立着,难抑的担忧与怒恨在此刻交织在一起,但他不是冲动行事之人,宽袖中的手攥紧又松开,再抬眸看过去时,已将所有的混杂思绪都压下。
他旋身坐在扶手椅上,冷眼看向坐在地上的人:“妘娘究竟在何处?”
“我是傻了?你问我,我就要告诉你?”
苏容婵挑眉看他:“不过你今日问我,我倒是可以确切告诉你,她如今还活着,不过你若是明日、后日再问我,这我可就不好答了。”
裴涿邂那双凌厉的眉眼眯起,没开口。
苏容婵自觉拿捏住了他,站了上风,稍稍晃了晃略有酸疼的脖颈:“也不知我不在这几日,你同我姐姐过的有多快活,连孩子都有了,也算是给了我两个筹码。”
她饶有兴致问:“对了,我倒是有些好奇,我那蠢姐姐和她腹中孩子,若要你选一个,你会选谁?”
他的回答对她来说并不重要,她只不过享受着这种一点点逼近的感觉,看着向来处于上风之人被逼退,最后束手无策想自己低头。
裴涿邂将她这副模样尽收眼底,指尖轻轻敲着膝头,已恢复了如往日般的冷静:“京都内外连同附近城镇皆戒严把守,你的人很难跑太远,尤其是还带着妘娘。”
苏容婵面上的笑僵硬一瞬,让她这张与苏容妘相似的脸变得略显扭曲。
而裴涿邂言语未停:“昨夜山中起山火,千牛卫自是要去护住皇后,想来你们也是同时动的手,可山下亦有千牛卫把守,出了这座山都算是件难事,更遑论出成。”
言到此处,裴涿邂稍稍俯身,那双透着寒意的眼眸盯在苏容婵身上:“所以,他们还在这山上,是不是?”
苏容婵面色已难看至极,牙咬的死紧,恨不得一口咬在裴涿邂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