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正是这副模样,便足矣验证裴涿邂心中所想。
此刻,他终是轻笑一声,高高悬起的心有要落稳的迹象,旋即对着身后人吩咐:“你亲自带人去搜山,莫要惊动千牛卫,再派人去寻大夫想办法带到山上来。”
随侍颔首应是,片刻不敢耽误,直接便出了屋中去。
苏容婵狠狠地盯着随侍离去的背影,转而又看向裴涿邂,死咬着唇一句话都不说,许是怕说的越多,露出的破绽也越多。
裴涿邂却是没心思去想她此刻究竟是什么打算,只是在脑中回想从见到苏容婵开始,她说的每一句话。
最后,他的注意落到了臧择身上。
“当初佛礼之上,你不是已经与臧择逃离,怎得如今又回来?”
裴涿邂嗤笑一声:“我看他如今的模样,分明是不愿与你有什么牵扯,想来回这成佛寺,也是他想要的,你又何故这般穷追不舍,甚至连自己长姐的命都可拿来做要挟。”
这话在苏容婵听来,好似在说一个笑话:“这还用问我?裴涿邂,你我不是同一种人吗,我怎么想的,你难道不清楚?”
大抵是因裴涿邂已然猜到了苏容妘的藏身之地,她面容多少有些狰狞扭曲。
她大笑两声:“这次我离开,也不算是白走一趟,竟是发现了我那姐姐的前情,人家可是有情郎在等着呢,这事你应当也知晓了罢?怎得不见你识相放手呢。”
她的话成功将裴涿邂再次激怒,他阴沉着声调:“我与你不同。”
苏容婵梗着脖子:“确实还是有些不同的,我可未曾似你一般,将臧择强留在我身边,我知他心中看重的是什么,我们心中所念所想皆是同一件事,他如今不愿同我一起走,只是他还未曾想明白罢了。”
“但是你呢,欺哄瞒骗、强占民女,与恶霸有何区别?”她啧啧两声,“威胁她回京的是我,如今迫使她留下来的是你,她有多厌恶我,想来也是有多厌恶你的。”
裴涿邂站起身来,缓缓向她走了几步。
压迫之感向她袭来,让她不自觉想要后退。
裴涿邂自也是看出了她要躲避,半分没犹豫,直接踩上她的腿。
苏容婵当即吃痛闷哼一声,随着他用了力道,筋骨皮肉都好似被重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