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涿邂的耐心并不多,看着苏容婵顶着那张与妘娘有几分相似的脸,杀意更浓。
苏容婵这副偏执模样,仿若是在诋毁他的妘娘。
他双眸微眯冷厉的视线刺过去,苏容婵却笑着开口:“裴涿邂,你敢赌吗?”
她站直身子,明晃晃看过去:“你敢拿我姐姐的性命去赌吗?赌究竟是你先一步寻到她,还是我的人先一步要她的命,你可以试试看,若你杀了我,她的尸体多久会送到你手上。”
裴涿邂袖中的手攥的更紧,这种被威胁的滋味禁锢着他,却果真让他因苏容婵这话而犹豫。
他手下之人并非无能之辈,他并不觉得苏容婵豢养的那些杀手能翻出什么风浪来,这种事情不过是看谁动手更快。
可如今被反问,他却不敢用妘娘的命来赌。
见他没有下一步动作,苏容婵便猜中了他心中所想,对他笑的嘲弄,而后一点点站直身子,不去理会他,整理了一番衣裙这才回身去看臧泽。
说话间,臧择并没有离开,那双不染凡尘的眸中到底含了些不同寻常的意味来,似看着独身过桥之人却不知其中危险,又似见另立悬崖之间却执着向前。
悲天悯人的佛子向来是见不得这种场景,他双手合十,也不知究竟念哪段经文才能解开这乱结错缘。
彼时苏容婵面上的偏执已尽数不见,看向他的视线满是缱绻情意。
“臧泽,你终于肯见我了。”
她上前一步想要靠近,臧泽却后退一步将与她的距离重新拉开:“夫人自重。”
苏容婵咬了咬唇,半点不将身后的裴涿邂放在眼里,满心满眼都是臧泽,她不在乎他的躲避,不管他退多少步,她都要追上前去。
“我知皇后敬重你,但伴君如伴虎,谁知哪日会不会一个动怒就要了你的命去?”
她循循善诱,与他分析着利弊:“你生来便是要为众生宣讲佛法的,你不该留在成佛寺中只为皇家,咱们一起走罢,我陪着你,你我金童玉女本就是天造地——”
她话没说完,便被臧择的一声阿弥陀佛打断。
“裴夫人,切莫妄言。”
苏容婵早便已经习惯了他的拒绝,心中没有半点的失落,甚至还要继续上前,但裴涿邂不会容忍她如此,直接抬手扣住她的肩膀,将她压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