区玉兰可是从小怕父亲,杨国新也是被吓酥过骨头。外边见好长时间不开门,敲砸的愈发激烈。
正应了孩子们常说的一句玩笑话:巧的娘打小巧,小巧慌忙爬墙头,巧极(急)了情急智生,区玉兰眼睛一溜床底,杨国新毕竟还是童子功,缩身就躲到了床下。
一家人进了屋,弟弟妹妹先埋怨开:睡着了?怎么这么长时间才开门!
父亲没说什么,只是上一眼下一眼的打量,看得区玉兰心里直发毛。
母亲是过来人,一看女儿羞红的脸就知道有猫腻。但看她衣服整齐,辫发不乱,知道没做什么大事。当着这么多的人,不能多问多说。硬是查出真相,那是要大女儿的命,对谁都不好看。
她一个人在家,就不许打个盹?睡觉!都睡觉去!
母亲打算掩饰尴尬,打着圆场,说着推搡九成醉的丈夫。拍打这几个小孩子,让大家很快洗脸洗脚上床。
待到一家人都进入梦乡,区玉兰总算舒了口气。轻轻的招呼杨国新从床底钻出来,一句话都没敢说,拉着他的手就往南门走。堂屋北门,他们是不敢走的,谁敢说不遇到熟人。区玉兰没敢迈出堂屋门,杨国新慌之慌之如丧家之犬,忙之忙之如漏网之鱼,拉开柴扉就往外逃。
出门才看到篱笆墙边站立着个黑影,要不是手脚快就撞到了身上。那人是欧玉兰的母亲,她要知道几乎夺去女儿身的是什么人。
见到是杨国新她也没有意外,从心底她喜欢这孩子,也知道女儿暗恋着他。只是杨国新不知道,和于佳玉虽然连手都没摸过一下,他过早恋爱,风流郎当的名声还是传了出来。
世界上,没有一家父母放心女儿嫁个花心大萝卜。
区玉兰的母亲,决定敲打敲打杨国新:我女儿的清白,差点让你毁了。下周,让你父母来提亲!告诉你,我闺女不是没人要,来提亲的多了。你家要不快点,别人家来求我可挡不住,她爸的脾气性格你是知道的。
话里软中带硬,既有笼络,也有嘿唬。杨国新只有点头的份,从心底他是喜欢区玉兰的。自从琚清婉一甩手离去,差点闪坏青春的腰。痛苦自卑过后,杨国新发现众多的异性追求者中,自己最喜欢的还是区玉兰。
只是她父母这样霸道,让杨国新很是不快。这种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形式,也是杨国新不能接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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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没有一点过渡,怎么好给父母说定亲的事。父亲至少算个文化人,在破四旧立四新的年代,父亲还期待儿子干点事业,听从国家的号召,他不愿儿子过早进入婚姻殿堂。
区玉兰母亲爱女心切,本来是为了尽快促成女儿的终身大事。谁料好心办坏事,反而猛药量大治死人,坏了女儿的终身幸福。
第二天晚上,杨国新按照和区玉兰的约定,来到篱笆墙外。他是带着想法来的,想和区玉兰商量一下,以后的事,特别是俩人怎么联系。
没有电话,写信不方便,上门找老是晦气。他想和区玉兰有个约定,时间、地点、暗号,需要说清,不然见上一面,难于上四川。
可惜的是,杨国新举起的手没有敲门。他虽然看到区玉兰住的房间,有个人影在窗户前发呆。可他也看到区玉兰父亲的身影,在堂屋里晃来晃去。老爷子本来说话底气就足,带着酒意的虎啸般的说话更是惊人。
杨国新是被吓破胆的人,惊弓之鸟闻弦就得坠落。他发了阵呆,选择了离开。
第二天 ,东方刚冒明,杨国新就魔魔怔怔的回了矿。尽管一千个不情愿,几乎被吓碎苦胆杨国新,这次他在家没有多待一天。
他所在的矿在彭州市区西北角,正在建设的矿井,坐落于古黄河的流沙带。至今仍然是泥土路,矿里通往外界的,每天只有上下午各一班公共汽车。
每月正常歇一次班回家,看起来是四天时间,浪费在来回路上就得两天 。
再次回到涟泉区煤矿工人家属宿舍的家,天已经挨傍黑。
这一个月,杨国新是在水火煎熬中度过的。他很想念区玉兰,也明确知道区玉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