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国新和区玉兰本来已经爱情的种子,已经发芽,相互间又都是满满的好感,按理说俩人结为夫妇,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谁知杨国新先被区玉兰的父母惊吓,而后区玉兰的母亲爱女心切,提出保护女儿一生幸福的要求,
人生的事,就是这样,南辕北辙,好心办坏事的故事枚不胜数。爱孩子,演变为坏了孩子的幸福。可见凡是事务都有它的自然属性,强扭的瓜不甜,甚至会造成终生遗憾,
杨国新经过人生往往难以回避是巧,误会难免丛生,不满自然而然的到来。
如同受惊的兔子,和狐疑的小兽,杨国新纵然万千情意,还是选择了逃避。
再说,杨国新所在的是一个基建款曲,通讯、交通很不发达,他把自己爱情上的失意,全部用在工作上,化解自己的情思。
才出学校,还很幼稚的杨国新,心里的杯弓蛇影,让他不敢写信。他也没有收信的经验,也不知道还有人给他写信。他拿到信封几乎磨破、覆盖尘埃的信,已经是欧玉兰写信的两个月后。
欧玉兰的信写的恰如其人,话不多,很含蓄,没有后来女性张扬的个性。信里大体说:你怎么歇班没到我家来?咱们那晚上说的事,你忘记了?我母亲说的,你也不放心上?最近,她老是催我,老人担心在花言巧语下,我把握不了自己上当。
我怀疑,你遇到了新的于佳玉!
杨国新满腹悲愤的回信也很有个性:什么年代了?还得父母安排人生!被带上枷锁,祈求来的,不是爱情,是讨来的饭。裴多非的诗: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二者皆可抛。
没有自由的生活,不是我需要的。我虽然没有新的于佳玉们!但是你不是在父母的主持下,已经见面订婚了吗(别否认,我那晚去了你家,听到也看到了。)
大概是信件一来一回占用的时间,一个月后,杨国新收到了区玉兰的信。信仍然字不多,显然是被水(后来杨国新意识到是欧玉兰的泪水)浸泡过。
信里:你误会了!那天到我家的是我姑父一家,挨着我坐的是我表哥。他们是来告诉,表哥订婚和准备结婚的事。你,心里根本就没有我,要不然怎么轻易的疑神疑鬼?我不是你碗里的菜,你喜欢的是于佳玉那样的人。
我知道,风流潇洒的你,身边不缺女孩,而且你对我,也不过是饿时的粗粮饭,你自己也心神不定!
父母很为我焦心,忙活着为我找婆家。也许咱们再见面,我已经坐过别人家的花轿。我恨你……
当晚,杨国新就挤上最后一班公共汽车,第二天一大清早就赶到了家。
路过区玉兰家院门口时,杨国新很吃惊,院里人来人往,喜气洋洋。区玉兰父亲高大的身影,矗立在堂屋门口,拱拳稽首的迎接着来人。
杨国新情知道区玉兰家要发生大事,却是心里有愧。又是被她父亲吓怕的,赶快低头快步走了开去。
见到几个月没归的儿子,母亲很是高兴,给他做了点吃的便坐在挨边,端详起儿子,瘦啦、黑啦的问个不了。
见到儿子眉头紧锁。母亲呼啦想起件事:老区家的闺女,上个月来过咱家一回,说你要是回家,一定到她家去一趟。
见到儿子垂下头,母亲接着说:那丫头愁眉苦脸的样子,可能有什么事?那可是个不错的闺女!
杨国新没接母亲的话把,他能体会到区玉兰当时的心情,没有什么疑难的事,她这样忸怩、爱面子的人,是不会到家里来的。自从琚清婉们以后,虽然拔腿就到,区玉兰可从没来过。她磨不开脸,这样的人就是为了脸面活着。
见到儿子沉思,母亲又说了句:那丫头不错,人长得好,低头垂眼,慢声细语的,脾气可好!谁家去了当儿媳妇,那可是修来的福。对了,听说她今天出嫁!
杨国新猛地站起身,没再听母亲唠叨,大步流星的走出门去。远远的听见区玉兰家的院子里,噼噼啪啪的响起鞭炮,紧跑慢跑,赶到跟前,满身穿红的区玉兰正要坐进迎亲的轿车。习惯性的,她往杨国新来的方向看了一眼,浑身一怔。长长的望了杨国新,嘴唇蠕动着,想说什么。接着见她猛一顿脚,脸颊挂着几颗泪珠,弯腰钻进轿车……
早晨的阳光灿烂辉煌,而杨国新眼里的是刺眼的血红,和强刺激下的眩晕。
一切都无法挽回了:美丽的姑娘就要嫁人啦,从此我就要失去她……
失去了,才知道珍贵!杨国新远远的站着,嘴里咸咸的,应该是咬出了血。
再次见面,已经是四十年后,彼此已经是白发老人。
杨国新见到她,问的第一句话:你那天你上了迎亲的车之前,神色大变的看着我,你想给我说什么?
心照不宣,区玉兰知道这没头没尾的问的含义,她略微沉吟:说我没福气,说你狠心花心,说恨你!
区玉兰的话不多,内容丰富,很容易让剧中人联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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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相逢的地方是在超市里,地球人都知道四处是探头。
此后俩人表情平淡如水,只是大略问问对方情况。好在科技发达了,俩人互相加了微信。
回到家,悲伤的杨国新在微信发了一组照片后,区玉兰一个多年的寡妇回讯:你自己种的兰花吗?
杨国新答:是的!
区玉兰又问:为什么只种兰花?
杨国新引用了一句古诗:记得绿萝裙,天下怜芳草!
好久,杨国新才收到区玉兰发来的动漫:一个女孩,脸颊滑落硕大的泪珠。
瞬间,杨国新心揪在一起,血液也像凝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