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误伤发生得过于突然,方才还在僵持、闹腾几人瞬间不吱声了,齐齐朝宴之峋看过去,其中还有人就跟第一次见到被刀割开渗出的血一样,露出异常惊恐的反应,唯恐真的惹祸上身。
主院院长小儿子遭遇飞来横祸这事,第一时间传到领导那,宴之峋甚至还没来得及端起兴师问罪的架势,以许国雄为首的几人匆匆忙忙地出现,导致他弯腰捡拾匕首的动作卡顿了两秒,站直身体后,刀刃直接朝向闹事几人。
平时只敢出拳手、不敢真动刀的纸老虎们瞬间围成一圈,做足了防备姿态。
圆圈正中心的男人,皮肤黝黑,身形矮小,说话却是中气十足,只是在这节骨眼上,也有点发虚,贼喊捉贼道:“我刚才就一时手滑,你还想拿我怎么滴?大家伙都看着呢,我警告你啊,别动刀子,小心我报警!”
“就是就是!我们也只是想给老爹讨回个公道,又没打算真的要把你们怎么样嘛!法治社会,都别乱来啊!”
就连许国雄也附和了句:“宴医生,有什么事好好说,先把刀放下。”
宴之峋不明白他们在激动些什么,又往前走了几步,对方如临大敌的姿态又收紧几分,保安已经出动,就在他们打算冲上前摁住他时,空气里响起他幽幽的嗓音,“你们是不是误会了,我只是想把刀还过去而已。”
他脸上没有多余表情,声线也平稳到没有波澜,听着挺像回事,细忖又有点像警告。
宴之峋是真没有想要动手的意思。
他曾经多次在自己眼皮上刮开口子,有时候用的力道大些,足足十天半个月伤口才能愈合,也因此,现在这种程度的痛感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只是心里还有些不爽。
可不爽归不爽,他又不可能真的在众目睽睽之下对始作俑者做些什么,这口气只能咽下。
五分钟后,危机彻底解除,闹事的人消停下来,被保安“请”出了医院,宴之峋则在处理完伤口后被请到主任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