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笑注意力拐了个弯,重新落回到宴之峋身上。
他其实有点天然卷,头发半干不干状态时最明显,蜷曲的刘海压在眉毛上,柔软又无害,仿佛清醒时任性妄为又盛气凌人的做派只是她的错觉。
她又想起他来桐楼那天,她站在四楼窗边看他,那时候她还不知道他就是他,只觉他的一切看上去都和桐楼格格不入。
一个多月后的今天,她的想法分毫未变。
言笑不能确定自己在床边站了多久,直到毛衣上渡了一层光,她才从失神中找回意识。
以为是窗外投射进来的日照,微微抬眼,才发觉是宴之峋的目光,他没说话,无声控诉她没敲门就进他房间。
言笑用口型替自己争辩:敲了。
然后压着气音说:“你自己没听见,可别赖到我头上。”
宴之峋正想说什么,言出发出一声含糊不清的呓语,随即翻了个身,以□□趴的姿势挂在他身上,没一会睁开眼,喊狗蛋。
宴之峋下意识摸了摸他后脑勺,引来小家伙的撒娇,先是在他脖颈上蹭了两下,而后丢出一句恭维:“今天的狗蛋也很帅气。”
鼻子塞住了,显得声音更软。
言笑忽然觉得这会的自己才是真正的格格不入。
言出不是有了爹就忘了娘的孩子,捕捉到言笑的气息后,又一个翻身,撒娇道:“哭哭!出出想哭哭了!今天的哭哭也能漂酿!”
碍于小家伙这句话说的更加真诚,宴之峋有些吃醋,幼稚地想要开口掐断母子情深的氛围,言笑先出声了,“我妈大早上去市里了,这几天可能都不回来,饭让我们自己解决。”
说完,她朝他们走近,手臂一抬,掌心贴住言出的额头,比正常体温略高一些,但应该没到38度,处于低热状态。
“退烧贴用过了?”她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