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之峋听出她是在给自己、也是给他的冷漠找台阶下,但他没有配合她表演,“不加班,但忙,回不去。”
赵蓝心极轻地应了声,然后使出杀手锏,“其实是你爸想要你回去,一家人趁难得的机会聚一聚。”
“聚在一起好让你们批判我?”
赵蓝心没接话。
宴之峋笑了声,努力压低自己音量,“你能别一遇到什么事情,就把他搬出来吗?一点意思都没有。”
相互亏欠是青□□情里应有的特权,但东亚模版下的亲情不是。
父母与子女的关系没有那么健全,它甚至是扭曲、对立的,上位者的居高临下和食物链底端生物的卑微形成了不可调和的矛盾。
仿佛他们需要的不是乖巧懂事的孩子,而是一头没有思想、方便掌控的牲畜。
一个在父权统治下亲情崩坏的家庭,父母爱情自然也不会圆满,宴瑞林需要不会反抗自己的孩子,同样也需要一个足够听话、不会忤逆他、更不会惹事生非的花瓶妻子。
赵蓝心满足了他对妻子的所有要求。
然而事实上,赵蓝心不是没有思想,只是她的思想掩藏在了她清淡素雅的妆容和在宴瑞林面前几乎没有起伏的脾气里。
宴瑞林分在她身上的心思没有这么多,自然察觉不到她真正的脾性,只会觉得相处的时间一久,听话的妻子变成了寡淡无味的白开水。
水是人体内成分最多的存在,也是世界上最重要、不可或缺的资源之一,可它过分的普通,轻而易举遭到轻贱。
熬过数个七年之痒后,宴瑞林和一个小自己二十多岁的大学生发生了性|关系。
他不接受偷情、出轨这种说法,太难听是一回事,另一方面,他认为自己的行为不算是对伴侣的不忠,毕竟他没有交付感情和灵魂给对方,他需要的只是一时的刺激,肾上腺素飙升带来的快感和年轻肉|体滋生出的新鲜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