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墨就这样收下郭巨力当了徒弟。
慕灼华见郭巨力说得高兴,自己心中却是一阵无奈苦笑。
她刚刚才想和刘衍划清界限,这会儿小丫头便投向敌方阵营了……
“练武是要吃很多苦头的。”慕灼华揉了揉郭巨力的小脑袋。
郭巨力漆黑的眼睛炯炯有神地望着慕灼华:“我不怕苦的!”
慕灼华心头暖暖的,见郭巨力如此执着,她便只有笑着答应了。
夜色浓稠如墨,这夜无月无星,寂静的夜里,一阵敲门声惊醒了主仆二人。
慕灼华心头猛地一跳,郭巨力嘟囔着去应门:“这么晚了是谁来敲门,难道是王爷派人来了?”
慕灼华倚在窗边,看郭巨力走到门口,开了门与门口之人说了几句,便将人引了进来。
慕灼华低头看着院子里修长的身影,恰好一阵风过,吹散了蔽月的云,一片清冷的光落在男人面上,慕灼华倏然一惊。
怎会是他?
第二日,淮州来的庄县令在驿馆被定王打伤带走的消息便传遍了朝野。定王气势汹汹闯进驿馆,破门而入将庄县令打伤不说,之后又来了定王府的侍卫将庄县令和一干侍从带走,关进了京兆尹的大牢里,不让任何人探视。此事经过目睹者不下十人,当场无人敢置一词,但背后却是议论纷纷,天还未亮,此事便传遍了朝廷,早朝之前百官压低了声音议论纷纷,都在猜测这远在淮州的庄县令是如何得罪了定王,才会在进京的第一日便遭到定王报复。
这些议论声在刘衍面无表情走进来之时戛然而止,不少人都心虚地别过脸,却也有一些自诩刚正不阿的对刘衍露出皱眉的表情。
慕灼华站在人群里,低眉顺目,在刘衍经过时和旁人一样恭敬地低下头,刘衍的脚步便没有丝毫停顿地离开。
“今日王爷的心情似乎不佳。”站在慕灼华身侧的是理蕃寺侍郎,他跟着刘衍时日不短,多少是能揣测到刘衍的心思的,“王爷平日待人温和,未语三分笑,今日却一副冷漠……恐怕是这庄县令将王爷得罪惨了。”
慕灼华摸了摸鼻子,心里苦笑——恐怕是她把王爷得罪惨了。
离早朝开始尚有半刻钟,众人与看似不悦的刘衍保持了一段距离,却见一名官员带着笑弓着腰走到了刘衍跟前。
“下官拜见王爷。”
刘衍扫了他一眼,淡淡道:“你是御史中丞庄自贤。”
庄自贤陪着笑道:“正是下官。”
“你找本王,有何事?”
庄自贤自然是感受到了定王的漠然,但此刻他却不得不硬着头皮和刘衍交涉:“下官昨夜听闻,王爷在驿馆处置了一名淮州来的庄县令,不知他是哪里得罪了王爷,还请王爷念在他初进京都,原谅他无心之过。”
刘衍垂下眼,拂了拂广袖上细褶,似笑非笑道:“想必这庄县令与庄大人是本家了。”
庄自贤道:“不瞒王爷,此人与下官虽非同宗,却也有着叔侄的名分,他的父亲乃是元徵朝的功臣,为朝廷鞠躬尽瘁,死在了任上,元徵帝也曾褒奖过。这一脉如今只剩了他这一个单传,他若是有了什么错处,让王爷不快,还请王爷看在庄家的面子上,饶了他这回,下官让他登门谢罪。”
他们庄家虽比不上那些世家勋贵,这数十年来却也是出了五名进士三名高官,在朝中是有些面子的。
“庄家的面子……”刘衍却笑了一下:“你们庄家,在本王这儿,又有什么面子?”
庄自贤的脸色骤然变得铁青。
刘衍并不理会他,转身朝大殿走去。
庄县令是如何得罪了定王,没有人知道,因此有些人虽然心中愤愤,却也不敢轻易开口弹劾他。一则是庄县令官位卑微,不值得他们出面冒犯定王,二则是纵然定王嚣张跋扈,他们也要三思而后行,不敢轻易得罪了这深得皇帝信重,手握重兵的议政王。
昨日刘衍救走了慕灼华便从窗口离开,驿馆的人听到里面传出一声惨叫,见门扉紧闭,没有一人敢上前查探情况。过了一阵子,便见议政王府的侍卫一脸煞气地赶来,一个瘦瘦小小的姑娘跟头牛似的撞了进来,另一个面容冷峻的少年剑客打听了一句王爷所在,便带着人闯进了庄县令房中,将昏迷不醒的庄县令拖着带走。驿馆中还有一个庄县令的宠妾,一个他的手下,也被议政王府的人尽皆带走。
因此竟没有人知道庄县令房中曾绑了一个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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