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春梅经过长时间的奋力抢救后,最终还是失去了生命。负责抢救的医生面色沉重地从抢救室走了出来,无奈地摇着头,向守候在外焦急等待的家属们宣布道:“很抱歉,我们已经竭尽全力了,但依然没能挽救回周春梅女士的生命……”听到这个噩耗,周春梅的家属们瞬间陷入了巨大的悲痛之中。她的丈夫陈文曲,那个一直坚强支撑着家庭的男人,此刻也忍不住掩面哭泣;年仅十六岁的儿子球球,眼中噙满泪水,紧紧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哭出声来;还有那只有三岁、尚不懂生死离别的小女儿妞妞,茫然地看着周围悲伤的大人;以及周春梅年迈的母亲,更是哭得几乎昏厥过去。这一大家子人相互搀扶着,脚步踉跄地走进抢救室,想要送周春梅最后一程。
而此时,在抢救室门口,站着一位身着法官制服的女子,她正是与周春梅关系要好的同事——刘柳。当得知周春梅去世的消息时,刘柳整个人都呆住了,脸色变得煞白,眼泪不受控制地滚落下来。正在这时,温景安与沈凌汐两人匆匆赶到了抢救室门口。他们一眼就看到了满脸泪痕的刘柳,温景安走上前去,语气低沉地问道:“请问您就是周春梅的法官同事刘柳吧?”
刘柳缓缓抬起头,目光中满是疑惑与哀伤,看着眼前这两张陌生的面孔,声音略带哽咽地回答道:“我是刘柳,可你们二位究竟是什么人?又跟春梅是什么关系呢?”
沈凌汐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我们是谁其实并不重要,关键是我们想问你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
刘柳擦去眼角的泪水,强打起精神回应道:“请讲吧。”
温景安顿了顿,然后直视着刘柳的眼睛,严肃地问道:“你们这些身为法官的人,知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了?”
刘柳听了这话,先是一愣,随后有些愤怒地回道:“我不知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们法官都是依法办事。”
沈凌汐皱了皱眉头,语气中带着一丝质问:“你们竟然不知道错在哪里?周春梅是被向慧杀害的,可你们知道周春梅为什么会遭此毒手吗?”
刘柳眉头紧锁,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解与愤慨,说道:“你们这是何意?难道是要替凶手开脱罪责吗?向慧是春梅法官的同乡兼校友,她为了让春梅给主审法官打招呼,企图以此影响官司的判决结果从而胜诉,便向春梅行贿。但春梅法官坚守原则,绝不徇私情,果断拒绝了向慧的无理要求,向慧因此心怀怨恨,这才找机会残忍地杀害了春梅法官。她必将受到法律最严厉的制裁。”
温景安微微摇头,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满与质疑:“向慧一案的主审法官判案不公平,根本没有深入去调查她所陈述的情况。向慧因此请求周春梅帮助她争取胜诉,可周春梅却对她的求助置若罔闻。你们说周春梅作为一名法官,见到这种明显存在不公的事情却不插手干预,她难道没有错吗?”
刘柳瞪大了眼睛反驳道:“你们懂什么?法官必须依据现有的证据和法律条文判案,并不是靠主观臆断谁可怜就偏向谁。况且春梅法官她本来就不是向慧劳动官司的主审法官,按照规定和职业道德,她根本就不应该插手这件事情。因此春梅她没有做错任何事!”
沈凌汐冷笑一声,语气愈发激动:“证据?难道在你们法官眼里,没有证据就意味着事情没有发生过吗?你们平时就是这样判案的吗?连基本的是非黑白都分辨不清!向慧在公司长期受到打压和排挤,一气之下打了领导,后来双方达成和解,公司当时承诺不会开除她。可结果呢,公司出尔反尔,最后还是把向慧给开除了。向慧将公司告上法庭,却最终败诉,你们还敢说她没有遭遇不公吗?”
刘柳沉默了片刻,缓缓开口:“不管如何,向慧她用暴力对待上司本身就是不对的行为,违反了基本的职场规范和道德准则。所以公司基于这个原因开除她,并没有什么不合理之处。在法庭上,她无法提供具有法律效力的有效证据,来证明自己所声称的不公待遇,也不能证实公司和她之间存在口头承诺。因此,主审法官依据事实和法律做出的判决是完全公正的。”
温景安微微皱眉,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失望:“这就是你们所谓的公正判决是吗?可是你们有没有想过,法官的职责到底是什么?是秉公断案!你们真的明白什么叫‘秉公’吗?断案不能仅仅只看表面上的证据,更要深入探究事实的真相!真相就是,你们只看到了向慧打人然后被公司开除这一表面现象,却忽视了公司长期以来对她的不公平待遇。她拿出了证据,你们法官却以没有公司盖章为由,就认定证据真实性无法核实。难道你们法官就不会想办法还原事实真相吗?向慧提到这些关键问题的时候,你们法官难道就没有引起足够的重视吗?为什么不仔细去调查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为什么对向慧的陈述表现得那么不耐烦?难道就不能认真倾听她的诉求,给予她应有的关怀吗?照你们这样断案,恐怕社会上的不公之事只会越来越多。而且我也知道,周春梅和你都不是向慧案子的主审法官,没有直接参与到这个案件当中。但你们身为法官,面对这样明显存在不公的情况,难道就要选择坐视不管、不闻不问吗?”
刘柳面色凝重,语气中满是愤慨与严肃,一字一顿地说道:“不管情况怎样,自古以来杀人偿命,这是天理国法。向慧残忍地杀害了周春梅,她逃脱不了法律的严惩,这是必然的。话说回来,你们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替凶手向慧辩解开脱?不管你们怎么诉说她所谓的冤屈,她实施了杀人行为这是板上钉钉的事实,再怎么巧言令色都无济于事。”
沈凌汐微微眯起双眼,目光中透着寒意,冷冷说道:“周春梅难道不该杀吗?其实你们这类法官,都在该被清算之列。若是能将你们替换成真正公正的法官,百姓们的日子或许才会好过些。”
刘柳闻言,心中一阵刺痛,眼中闪过一丝受伤与愤怒,她直视着沈凌汐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你这样的言论太过偏激。我们法官群体,绝大多数都在秉持着公正的原则,兢兢业业地履行职责,为维护社会的公平正义付出努力。每一个判决都是经过严谨的法律程序和深思熟虑得出的,绝不是你所认为的那般不堪。”
听到刘柳这般言辞,温景安与沈凌汐相互对视了一眼,眼神中传递着某种默契。随后,他们不再理会刘柳,温景安转过身,面向抢救室内周春梅的家属们。此时,抢救室内弥漫着浓浓的悲伤气息,家属们沉浸在巨大的哀痛之中。温景安微微提高音量,语气中带着一丝探寻,缓缓问道:“你们也是这么觉得的吗?是不是也认定周春梅毫无过错,所有的错都在于向慧?”
周春梅的丈夫陈文曲红着眼睛,悲愤地转过头来,怒视着温景安:“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春梅她一生正直,从未做过任何对不起良心的事。她为了公正的审判日夜操劳,却换来这样的下场,你们现在居然还在这里说这些风凉话!”
球球也握紧了拳头,强忍着泪水,声音颤抖地说道:“我妈妈是世界上最好的法官,她总是教育我要做个正直的人。向慧阿姨杀了我妈妈,她就是坏人!”
年迈的母亲被人搀扶着,泣不成声:“我的女儿啊,她一心为公,怎么就遭了这样的罪……你们别在这里胡说八道,给我女儿抹黑!”
沈凌汐神色清冷,目光平静地扫过众人,语气中透着不容置疑的自信:“周春梅的确已经死了。但我有能力让她重新活过来。可就你们现在这副态度,那就准备料理她的后事吧。”
温景安满脸无奈,重重叹了口气,摇着头说道:“哎,给了你们这么好的机会,你们却不懂得珍惜。凌汐,咱们还是走吧。”
周春梅的丈夫陈文曲向前跨了一步,眼神中满是警惕与愤怒:“你们到底有什么目的?如果只是来捣乱、说这些莫名其妙的话,就请离开,别再打扰我们。”
沈凌汐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哼,你们以为我是在说笑?我能复活周春梅,这是你们唯一能让她回来的机会,可你们却像无头苍蝇一样,只知道沉浸在悲伤和愤怒里,根本看不清局势。”
球球虽然年纪小,但此刻却毫不畏惧地大声说道:“就算你真能让妈妈复活,我们也不会接受你的条件,我们不会认同你那些歪理邪说!”
沈凌汐轻轻挑眉,脸上浮起一抹无谓的笑,“不接受也无妨,我本就没对你们抱有多大期望。你们这般固执,不过是在浪费自己最后的机会罢了。”
她微微仰起头,扫视着在场的每一个人,眼神中带着几分居高临下的意味,“你们以为坚持自己的看法就能捍卫所谓的正义?其实不过是被狭隘的认知蒙蔽了双眼。在你们看不到的地方,有太多被所谓‘公正’掩盖的黑暗。周春梅只是其中一个牺牲品,而你们却还守着陈旧的观念,不愿正视这个世界的复杂。”
周春梅的母亲被气得浑身颤抖,身旁的人费力地搀扶着,才不至于让她瘫倒在地。老人用颤抖的手指着沈凌汐,声音带着哭腔却又无比坚定:“你……你这个女娃,年纪轻轻怎么能说出这种话!我女儿从小就心地善良,立志要做个公正的法官,为大家讨公道。她为了这份工作,付出了多少心血,吃了多少苦,你们根本就不知道!”
老人说着,泪水再次夺眶而出,顺着布满皱纹的脸颊滑落:“她每天早出晚归,有时候忙起来饭都顾不上吃,只为了能把案子审得更仔细,让每一个人都能得到公平的对待。她到底做错了什么?你们这样污蔑她!”
三岁的妞妞,好像察觉到了空气中弥漫的异样,奶声奶气地问:“妈妈怎么还不陪妞妞玩呀,这些叔叔阿姨在说什么呢,妞妞听不懂。”
稍作停顿,她又小声嘀咕:“外婆怎么哭啦,是不是妞妞不听话惹外婆伤心了?妈妈快来告诉妞妞该怎么办。”
陈文曲强忍着悲痛,轻轻抱住妞妞,声音沙哑地说:“妞妞乖,妈妈太累啦,要睡很长很长的觉。妈妈很爱妞妞,就算在睡觉也会一直保佑妞妞。咱们不要吵妈妈,好不好?”
沈凌汐满含怜悯与悲愤之情地凝视着眼前这个仅仅只有三岁大的小女孩儿,不禁长长地叹息一声后说道:“唉,真是太令人惋惜了!如此天真无邪、懵懂无知的孩子,本应无忧无虑地享受童年的欢乐时光,可如今却不幸沦为了那所谓‘公正’体制之下的可怜牺牲品。”
温景安轻轻地握住沈凌汐的手,微微用力捏了捏,低声说道:“凌汐,咱们还是走吧!”
沈凌汐微微侧过头,看了温景安一眼,眼中闪过一丝决然,随后缓缓地点了点头,声音中透着一丝疲惫与无奈:“好,亲爱的,随他们去吧,咱们不管了。”
说罢,温景安和沈凌汐便打算离开。可就在这时,刘柳快步上前,伸手紧紧拽住他们的衣袖,阻止二人离去。刘柳一脸愤然,大声说道:“你们不能走。你们肆意诋毁春梅法官,还替罪犯开脱罪责,我要报警,你们就等着接受惩处吧!”
同时,周春梅的家属也围上来阻止两人离开。此刻,刘柳毫不犹豫地掏出手机,手指快速滑动屏幕拨通了报警电话。电话接通的那一刻,她语气急促且坚定地向警方陈述着事情的经过,言辞间满是对温景安和沈凌汐行为的谴责:“警察同志,我要报警!这里有人公然诋毁因公殉职的法官,还为罪犯开脱,性质极其恶劣,请你们一定要尽快处理!”
沈凌汐目睹刘柳这般行径,美眸中闪过一丝冷冽。只见她不动声色地抬起手,在空中轻轻一挥,一道无形的法力如涟漪般扩散开来。刹那间,刘柳和周春梅的家属们仿佛被一股神秘的力量击中,一个个站立不稳,东倒西歪地摔倒在地,发出一阵此起彼伏的惊呼声。沈凌汐趁着这混乱之际,一把拉住温景安的手朝着远方走去。
刘柳挣扎着想要起身,脸上满是愤怒与不甘,冲着沈凌汐和温景安离去的方向大声叫嚷:“你们别得意,警察不会放过你们的!你们逃不掉的!”
电话那头,警察敏锐地察觉到刘柳这边情况紧急,立即以沉稳且专业的口吻询问道:“请您先冷静一下,详细说一下具体情况,包括事发地点、涉及人员等关键信息。”刘柳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随后条理清晰地将事情的前因后果一五一十地讲述了一遍。从温景安和沈凌汐最初发表的那些在她看来是诋毁法官的言论,到他们试图为罪犯开脱罪责的种种行为,事无巨细,全都清晰地告知了警察。警察在电话这头认真聆听,神色愈发凝重。待刘柳讲述完毕,警察深知事态紧急,一刻也不容耽搁,果断下令:“我们已经了解情况了,会马上出警。请您保持现场秩序,确保自身安全,等待我们到达。”言毕,迅速安排警力,即刻朝着事发地点疾驰而去。
面对刘柳的行为,沈凌汐脸上浮现出一抹轻蔑的笑意,随即施展出奇妙法术。刹那间,神秘力量如潮水般涌向那些警察,所到之处,警察们的眼神逐渐变得空洞迷茫。在这股神奇力量的影响下,警察们好似全然忘却了一切相关事宜,脑海里有关这件事的记忆,如同轻烟般缓缓飘散,最终被彻底清空,不留一丝痕迹。
不仅如此,沈凌汐决意施展法术好好惩治刘柳一番。她要让刘柳在未来的日子里,被接踵而至的霉运紧紧纠缠,诸事不顺,尝尽苦头。
刘柳和周春梅的家属们原本满心期待警察能迅速赶来,将这两个“胡言乱语、颠倒黑白”的人绳之以法,可左等右等,却始终不见警察的踪影。
刘柳心急如焚,再次拨打报警电话,然而电话那头却传来线路繁忙的提示音,反复拨打皆是如此。她气得满脸通红,双手不停地颤抖,心中的怒火几乎要将她吞噬。“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警察怎么还不来!难道就让这两个恶人这样逍遥法外?”刘柳咬牙切齿地说道,额头上青筋暴起。
周春梅的家属们也开始慌乱起来,陈文曲紧皱眉头,眼神中透露出担忧与不安。他望着刘柳,无奈地说道:“刘法官,现在该怎么办?这两人如此嚣张,要是就这么让他们跑了……”球球也在一旁握紧拳头,眼中闪烁着愤怒的光芒,“我绝对不会放过他们!妈妈不能就这么白白被他们污蔑!”年迈的母亲则坐在一旁默默流泪,嘴里不停念叨着:“老天爷啊,怎么会发生这种事……”
而此时的刘柳,霉运才刚刚开始。她转身准备回法院处理一些紧急事务,却发现自己的车钥匙不见了。翻遍了身上所有口袋,又在刚才摔倒的地方找了好几遍,依旧不见踪影。无奈之下,她只好决定打车前往法院。可站在路边等了许久,路过的出租车不是已经载客,就是根本不停。好不容易等到一辆愿意载她的车,刚坐进去,车子就突然抛锚了。司机满脸歉意地让她下车,刘柳气得七窍生烟,却又无可奈何。
当她终于赶到法院时,却发现自己负责的一个重要案件的资料不知为何全部丢失了。电脑里的文件也被莫名加密,无法打开。这意味着她之前为这个案件所做的大量准备工作都付诸东流,而距离开庭只剩下不到一天的时间。刘柳急得在办公室里团团转,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她拼命回忆可能出现问题的环节,却毫无头绪。
与此同时,周春梅的家属们回到家中,整个家里都被阴霾笼罩着。陈文曲坐在沙发上,望着周春梅的遗像发呆,心中五味杂陈。球球回到自己房间,将房门紧闭,独自躲在角落里暗自落泪。妞妞似乎感受到了家里压抑的气氛,不再像往常一样活泼好动,而是安静地依偎在外婆身边,时不时用小手擦拭外婆脸上的泪水。
刘柳在法院折腾了一整天,不仅没有解决任何问题,反而状况百出。打印机突然卡纸,修好后又发现墨盒没墨了;去茶水间倒水,不小心打翻了热水瓶,差点烫伤自己;与同事沟通案件时,对方却总是误解她的意思,导致工作进展十分缓慢。
傍晚时分,疲惫不堪的刘柳拖着沉重的步伐回到家。当她掏出钥匙准备开门时,却发现钥匙怎么也插不进锁孔。仔细一看,才发现自己拿错了钥匙。她懊恼地拍了拍脑袋,又返回法院去取正确的钥匙。等她终于打开家门,迎接她的却是一片漆黑——家里停电了。
刘柳瘫坐在沙发上,满心沮丧与无助。她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平日里兢兢业业,为何今天会遭遇如此多的倒霉事。而这仅仅只是个开始,接下来的日子里,各种意想不到的霉运不断降临在她身上,让她苦不堪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