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许澜站了起来,又绕着沈曜打量了两圈,“花心便花心吧,承认了也不可耻,可分明心中还住着章家小姐,却还在我阿初面前装一往情深,没劲,可耻。”
沈曜像是突然被人扒光,赤条条地瞬地红了脸。
“我……”
却又半天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
“哎哟哟,看样子气急败坏,难不成说你对章大小姐没有意思?”
许澜根本没有要停的意思,甚至言语愈发过分。
“没意思的话,那我许氏家庙住持,新年赠你的平安符,怎地转眼到就了章大小姐手上?难道是我看错了?还有你江南跑一趟,阿初惦记你不容易,赐了许多补品,可听章夫人那意思,你自己一口舍不得,转身全送进了章府?还有那匹马……”
沈曜好不容易抓着破绽,赶紧解释:“那马只是因为有次我为了殿下,不得已将章姑娘落在了城外,承诺了要补偿她的!”
“好好好,全是利益权衡,毫无真心。”许澜耸耸肩,懒得再纠缠,当即便示意不远处的青枫送客。
“十三爷,莫将人看扁了!”沈曜放下一句,气鼓鼓转身便走。
“没看扁,我根本看不上。”
身后一句暴击,惹得沈曜一个踉跄差点没站稳。
仓皇而逃间,他抬起了右手,将上面一道疤看得出神。
是那日长公主为救许十三爷,执意要将他的佩剑抢走,去刺杀和亲王的时候,生生咬下的口子。
长公主咬的时候,的确用尽了全力丝毫未留情,可也远不该留下这么深一个口子才是。
他谁也没告诉,手被包扎好的无数个夜中,他又偷偷将伤口撕开,不仅为了一遍遍回味那酥麻的痛疼,仿佛她又一次次咬在身上。
更是为了让伤口结成的疤,能更深一些,更明显一些,让这道只属于他与她的亲密,能在岁月的冲刷之中,待得更久一些。
这样都不算爱吗?
可若是爱,他又怎会对章淇……
沈曜抬头,仿佛那也看透一切的佛祖,又再次出现在他头顶,一双澄亮的眼睛,将他的真心瞧得滚烫。
“沈公子,需要小的给您套车回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