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王柱子的询问,张沈飞回答道:“这不是运输公司吗?
他们简副厂长不知道打哪儿知道我跟王大爷的关系,非让我过来当说客……”
张沈飞也是日了G了,他现在甚至怀疑姓简的其实知道自己怎么得罪王满堂了。
但不敢来,故意给他设套呢。
王柱子听完叹息一声,隔了一会儿道:“你说的那件事我也听说了。他们那个五号楼,这之前我也带人过去看过……”
张沈飞看着他,等他接着说。
王柱子把两个弟弟赶出去,这才接着说:“我带人去看了两回,可始终找不到问题所在。古建队有人说找萧大爷出山……”
说到这里,他突然把后面的话都咽回去了。
现在这年头,有些话不该说。
他不说,张沈飞却已然明白:“确定是那方面的事情吗?”
“谁知道呢?这些事情原本就是信就有,不信就没有的。”王柱子示倒了两杯茶,给张沈飞一杯,自己也拿了一杯。
喝茶的功夫,他跟张沈飞说了一些细节。
据他说,运输公司盖房的其他地方,是没什么问题的。
可是那五号楼的位置,恰恰就跟解放前的白房子重合了。
白房子,其实就是解放前最低等J女呆的地方,比八大胡同还要低贱不少。
这里的女人们夏天没有衣服穿,赤身裸体,冬天就躲在被窝里等人。
所谓白房子也不是她们的住所,只是一个代称。
她们住的都是草棚,连门都没有,挂的是草帘子。
在那里呆着的女人赚的钱本就少,还要被监管的老叉杆磋磨,虐待。
日子过不下去了,就会一条草绳把自己吊死在树林里,了却这牛马一般悲惨的一生。
那个不大的小树林里,不知道流下了多少女人的血泪和冤魂。
解放之后,虽然J女被解放,白房子里的那些也都被教养,分了工作,过上了幸福的生活。
可树林里的冤魂却是人死不能复生,那里成了禁地,有人说晚上能听到女人的哭声。
大家宁愿绕远,也不敢从那里经过。
“运输公司五号楼就在那个树林最边缘的位置,当初他们选这个位置的时候,其实古建队有人心里就犯嘀咕……
啊,对了,据说运输公司也有不少工人不乐意,觉得不该把那个位置圈进去。但他们经理口号一喊,谁敢说其他的呢?”
王柱子说着又叹了口气:“结果你说巧不巧?最后其他位置没事,偏偏就这五号楼出事儿了!”
厂里的房子出了事,简副厂长他们把希望寄托在王满堂,或者应该说是老萧身上。
老萧和王满堂属于孟不离焦,焦不离孟。
只是老萧毕竟以前是风水先生,身份敏感,他们才嚷嚷着要找王满堂出马。
实际上,他们真正想请的是风水先生老萧。
本以为王满堂和老萧能把事情解决掉,谁承想又出了东直门这一档子事儿。
别说老萧了,连王满堂都不愿意见他们,将他们拒之门外。
“估摸着他们其实早就知道你和我爸爸的关系,这才找到你头上。”王柱子说道,“我爸爸现在一心扑在东直门上,别的什么心思都没有。”
“再说了,运输公司现在是他的眼中钉,你这件事估摸着不太好办。”
张沈飞也只能说造化弄人,拆除东直门这件事,他不赞成,但也知道自己同不同意没啥用。
毕竟,这就不是普通人能说上话的时候。
别看他现在是个副厅,可四九城这地方卧虎藏龙,副厅级,还真不算什么。
东直门管不了,运输公司那边还得想办法。
那么多工人等着房子呢,先把事情解决掉。
再找老简,要是那厮真瞒着自己,把自己哄过来,非得好好收拾丫的不可!!!
张沈飞知道最了解王满堂的人其实就是老萧和王柱子。
现在老萧和王满堂站在一条战线,他就只能询问王柱子,问他怎么才能请得动王满堂。
王柱子长吁短叹一阵子,突然精光一闪,来了主意,凑到张沈飞身边耳语一番。
“这办法能行吗?”张沈飞有些怀疑。
“必须能行啊,他是我亲爹,我还能不知道他?他这个人就是心善的很。”王柱子将胸脯拍的砰砰响,“要是这个办法不行,你只管来找我,啐在我脸上!!”
其实他教张沈飞的话也是他想对自个儿亲爹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