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沈飞一抹嘴用两颗酸三色换了小老六来洗碗,自己便骑着自行车出门,打算去找煤场佘秘书。
起身拿起张家放在八仙桌上的瓷水壶,往那碗里倒满了凉白开。
一番操作猛如虎,最后那只青花瓷碗变得如同一个脸上带着刀疤的男人一样,呈现在大家眼前。
说好的几十年的邻居,处的跟一家人似的呢???挚爱亲朋呢???
这怎么还带加钱呢???还是两块钱!!!
但不管怎么说,能买到炉子就是好的,即便是得加钱!!
阎埠贵一咬牙答应下来,张沈飞则是跟他道了句“先回家了”,而后便优哉游哉地回了家。
阎埠贵叹了口气告诉张沈飞,他们家的劈柴炉子已经沤的用不成了。
等明儿见面,我托他打听一下,要是有的话,给能淘换一个。”
张沈飞曾经好奇地问她,您怎么知道什么时候是最关紧的时候???
老太太叹了口气告诉他:“什么时候饭馆里人吃完饭走了,有人抢着跑过去舔碗。
要是漏了,小爷您把这碗摔在我脸上。”
买煤球炉子可以用煤球炉子专用的票,也可以用工业票。
不过这也不能怪他。
前一段时间老太太帮哥嫂带孩子,小老九手欠,把个青花大瓷碗给了。
见他点头,阎埠贵搓着手就开了口:“大爷我钱是够的,可是大飞,你也知道现在买煤球炉子得要票……”
出?入??张沈飞眼中闪过一抹迷惘。
啊,这个……阎埠贵眼中闪过一抹尴尬。
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真到了那个时候,他也只能保着自个儿家十几口人饿不着……
他们家虽然四个孩子,但能被他们夫妻放在心尖尖上疼爱的,还要数老四阎解娣。
要不说艺高人胆大呢,敢那么保证,果然是对自己的技术有信心。
一会儿的功夫,一个孔打好,师傅开始继续下一个。
“挣钱多难呐,能不花钱为啥非得花呢?跟钱有仇吗???”
一进门,
啊,这个……貌似跟想象中的不太一样,张沈飞有些尴尬。
锔钉并不是真的大洋钉或者铁钉,而是类似于订书机使用的订书钉那样,只是它的两只脚位置要更短一些。
师傅接过瓷片,锐利的目光透过玳瑁眼睛打量一番后,出了价:“一个钉子五厘,你们家这个碗大,得用十个钉子。”
老太太把馒头坯子放在蒸笼里,撇撇嘴:“我还想吃大白馒头呢。可这个月定量就这么点儿……月头吃了细粮,月底光吃玉米面窝头吗??”
煤球炉子存货不多,就算我帮阎大爷您弄到了煤球炉子票或者工业票,您也不见得能买到炉子。”
打眼也是有技巧的,一开始讲究快而轻,频率要高,下手不能重,待到钻头打出一个小孔之后,就可以加大力度,快速钻进。
张沈飞瞟了一眼半空中飘落的阎埠贵的几根头发,又话锋一转:“不过阎大爷您也别太急。我有个熟人在煤场上班,他那边有时候能二手煤球炉子……
这就导致了老阎家最缺的就是粮食,为了填饱全家人的肚皮,阎埠贵只能把一切可以换的票据,都拿出去换了粮票补贴家用。
老者说着话不耽误干活,等锔钉全部上好之后,便又拿出白石膏调匀后,开始填补缝隙。
那老者看到张沈飞的目光,笑了笑:“好看是肯定不如以前好看的,但是我跟小爷您打保票,这碗不管盛水还是盛粥,绝对不带漏一点儿的。
“同样大小的话,铁的便宜,铜的贵。”
是以现在要用工业票的时候,才发现家里连一张工业票都拿不出。
“这感情好!!!”阎埠贵这下乐了,“大飞啊,这件事大爷就交在你手上了,你可一定要帮我给办好啊!!!大爷我先谢谢你了。”
“不是,咱们家地窖里不还存着粮食吗???”张沈飞压低嗓子,“我看阎家,刘家他们可都已经在吃之前存的粮食了。”
可阎埠贵当时是怎么说的??他说蜂窝煤要钱,劈柴东直门外遍地都是,一毛钱不花。
老者又是一笑:“嗐,什么牛不牛的,混口饭吃而已。不过我这是祖传的手艺,确实没毛病。
这两家家里都有半大孩子,粮食不够吃,只能从之前存的应急粮上找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