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晏辞盯着马车里的微弱烛光,眼睛微闪。
原来。
不止他一个人觉得熟悉。
“调查一下云家大小姐。”祝晏辞道,“事无巨细,悉数汇报给本王。”
“是。”惊蛰道,“那,军棍的事儿……”
祝晏辞不理他。
“王爷一言九鼎,说三个月俸禄就三个月俸禄,属下认罚。”惊蛰肉疼。
六十军棍会将他打个半死,还不够医药费和误工费的。
远不如罚三个月俸禄划算。
三个月俸禄啊,肉疼。
转念一想,三个月俸禄换小世子活过来,他赚大了。
没什么比小世子平安更重要。
惊蛰很快就说服了自己。
一夜北风。
天寒地坼。
到了后半夜,乌云密布,月光被遮住。
有细盐一般的雪花纷纷而下。
风越来越大,越来越冷。
冷风吹着窗子,破旧的窗子发出呼啦呼啦的声响。
没多久。
窗子被吹破,寒风裹挟着雪花落到屋内。
火炉中的炭火燃尽后。
屋子里的温度骤降。
不多时,屋内屋外已然是同一个温度。
冷!
白揽月感觉到全身冰冷,如坠冰窖中。
一如当年,刚生下孩子的她被祝长筠关到水牢里那般,冰冷彻骨。
恍惚中。
白揽月仿佛看到即将临盆的自己。
因怀了双胎,她的肚子大到离谱,一行一动非常笨拙。
她肚子太大,动不动就累到一根手指也动弹不得。
那天,小雪纷纷。
胡乱吃了几口东西准备就寝的她接到宫人来报,说祝长筠邀她赏梅。
青禾劝她,她的肚子太大,下雪路滑,这样出去太危险了。
她不舍得放弃见祝长筠的机会,还是应邀去了梅林。
后来……
她被祝长筠的宠妃推了一把,漫天鲜血。
她的血与梅花相映,在雪地里蜿蜒成一道道血色。
双胎位置不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