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清宫外,早已经来了很多朝臣,领头之人乃是卢文山卢阁老,威风八面的站在东首的位子,身后跟着的尽是南方乡党的官员,在其后是京中散官,相对的身边,只有武勋襄阳侯一人,还有几位离得近的伯爵和轻车都尉几人围在一起,寥寥几人,气势上就输了一筹,襄阳侯脸色铁青,看着一个個文官气势压人,忍不住骂了一声,
“果然是有预谋的,还好镇国公和北静王等人早有了察觉,不然这一次,恐怕非被文官打得措手不及不可。”
张瑾瑜一脸烦心之色,气哼哼的进了宫,这一次上朝可能是来的最早的一回,宫门口,陆续有官员入了宫,往朝会乾清宫上朝的地方走去。
“对,对,你们说的是,先去把人救出来,然后派兵,把他们控制住,谁都不能乱说,要不然别怪本王翻脸不认人,还有一点,多叫人,那些守卫皇陵的侍卫官兵,全给叫上,去挖地宫,最起码先挖个洞口,往里送食物和水,别让里面的人死了,要快,最后告诉守卫他们,万万不可失言,就算出事了,本王有了难也不过是圈禁,可他们,本王要了他们的命。”
周建安抹了一把额头的汗,也快步出了府,准备去养心殿给皇兄汇报,刚走出府,就听见登闻鼓和大号响起,脸色一白,心中一突,不会是文官那些人知道了吧,腿一软差点没摔倒,强装镇定,
张瑾瑜暗自嘟囔一声,多大点事,地震没见过,日食也没见过,记得还有月食,要是再来一次,还不得祭祀一下,忽然想到,古代朝廷遇到天地异象,还真的要祭祀祈求平安的,哪个朝代都有。
刚走到了殿前,
此时的身边已然没了冯紫英的身影,毕竟是后辈没有官身,进不来宫中,可是围着的几人,还摸不清楚状况,一头雾水,可也不敢多问,毕竟神仙打架凡人遭殃,作为京城闲散的伯爵,摇旗呐喊可以,赤膊上阵可是高看了他们。
二人见到王爷脸色不慌乱了,安排的有理有据,终于恢复了一点血色,立刻应声,
“是啊,王爷,今日养心殿内,内阁李首辅请辞,承担失德的罪责,可是陛下,还有卢文山那个老狐狸,和顾一臣皆是不同意,如此一来,必然有人代替此事,在这关口,要是不好好谋划一番,咱们就没了退路了,文官可是有三百言官,闻风而奏。”
就见着右手文官,已经来了很多了,尤其是很多年轻的言官,都在那涨红着脸,兴奋的说着什么,还有人捶胸顿足,好似后悔的样子,这一幕看的张瑾瑜好奇,什么情况,竟然让言官兴奋成这样,见到左右无人注视这里,就悄悄的走到那群人身后,偷听一下,
“哎,真没想到,严从他竟然有那么大胆子,”
“是啊,敲了登闻鼓,虽说后果难料,可是京城,乃是与天下之人,必然记着他了。哎。”
“怎么,你没去你后悔啊,虽然出了名,可是捅了大乱子。”
<div class="contentadv"> “宁国府岂是那么好相与,万一没有”
在后面偷听的张瑾瑜,一听见说的是宁国府,神情一愣,心里暗道,好家伙,贾珍可真是摊上事了,被这些文官给盯上了,尤其是被热血正盛的言官瞄着了,也不知是谁的手笔,严从也真大胆,嗯?严从,怎么那么熟悉的名字。
张瑾瑜细细琢磨了一下,忽然想到在抄家户部崔郎中府上的时候,有一个愣头青闯进来的,领头的不就是严从吗,竟然会是他,年轻人胆大心细,有胆魄,做他人所不敢做的,就是要这种不怕得罪人,不怕死的人,忽然针对贾珍,张瑾瑜反而对严从有了好感,临走的时候,严从也是拿了银子,审时度势也不是外人所能想到的,就是这种才能往上爬,以后,未必不是一把好刀,只是还不知是何人的门生,抬头看了一圈,前面大批的文官跟在一人的身后,那不是卢文山那个老狐狸,不会是他的人吧,这就难了。
虽然有些不喜卢文山的奸猾,但是卢阁老的做官的水平,登峰造极,不怪乎陛下喜欢他,今日的哭诉,和养心殿说忠心的话,可不是一般人能说出来的,又看向另一边孤零零的站着几人,襄阳侯的脸色可不好看了,
也不在此听文官吹嘘,万一被瞧见了,脸上不好看,岳父大人还未来,毕竟离得远,还是要去探探勋贵的口风,想到此,退了两步,左右没人注意,大步朝着襄阳侯走了过去。
到了襄阳侯的身后,伸手轻轻拍了一下柏广居的肩膀,
“柏兄,如何一人在此枯等?”
襄阳侯被打断了思绪,惊吓了一下,赶紧回头,见到是洛云侯到了,嘴角哆嗦了一下,仿佛有千言万语,可是无从开口一般,
“侯爷来了,不是枯等,是无能为力,宁国府的事侯爷可听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