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会心大笑,将酆美、毕胜、孔彦舟以及吴恩典、应伯爵、祝永清招至府中,开怀畅饮。
祝永清、毕胜道:“前线战事焦灼,不宜饮酒。”
花子虚道:“你可休要像你师父一样扫兴。刘梦龙与你师父已经大胜,不得不庆祝一杯。”
祝永清等人便不再言语。推杯换盏之间,逐渐天黑。
王定六与时迁早就混入城中,召集城中细作百人。只等天黑,便放起火来。别放边叫:“方腊大军已杀到城内,男女老少一个不留。”
百姓惶恐,四散逃窜。巡城兵马控制不住。项平见状,连忙命人关了城门,驱赶百姓回家。
埋伏在江上的吴用大军见城中火起,驾驶船只,迅速靠岸。了望塔上远远看见,令连忙吹响号角。
梁师厚在营中顿时手足无措,派人去找吴恩典、应伯爵等人商议,却不见踪影。只有苗傅、朱永明、梁横而来。
梁师厚道:“如今之计,如何是好?”
梁横道:“当派大军出营逆战。梁山泊大船不能靠岸。士兵疲乏,正好一鼓击退。”
苗傅道:“梁山来势汹汹,应该固守营垒,等待援兵。”
梁师厚道:“正合我意。”
梁横道:“我军四万,何惧梁山。即使打不退梁山军马,再退守营寨不迟。”
梁师厚道:“将军可派本部出征,我等坚守,以保万无一失。”
梁横狠狠而退,召集本部兵马一万。杀奔岸边而来。梁山军下船泅水而来,正遇梁横大军,一时竟不能胜,被挡在水中,秋水冰凉刺骨,苦不堪言。
花容指挥弓兵于船上射箭,梁横大军稍退。鲁智生、武松、史进各带千人冲上岸来。正与哈兰生、哈芸生厮杀到一处。
吴用命扈三娘、马麟、王英、燕顺带一万人向左,陈丽卿、刘广、范成龙、真大义带一万人向右。两边包抄,梁横人少,抵挡不住,指挥大军边战边撤。
唐猛、任森二人陪梁师厚在营门楼上观战。远远看见梁横退了回来。唐猛举起铜刘,一下砸的梁师厚稀巴烂。
众将被眼前场景惊呆,任森挥动双锏道:“梁将军败了回来,我等准备投了梁山泊。若是不同意的打成粉碎。”
营中副将乃是栾延玉麾下周信,当初跟着童贯兵败梁山泊,被免去官职。栾延玉看他勇猛,招到军中效力。
周信见状大喊:“唐猛,任森杀害大将,罪不容诛。有胆子大的跟我一起将他二人斩杀。”
唐猛大怒,与周信战作一团。两人打了三十回合。周信抵挡不住,跳下门楼向北逃了。营中乱作一团,火光冲天。苗傅、朱永明两营士兵多是花子虚旧部。看见中军火起,瞬间人心涣散。
诸将集合中军帐中道:“梁横战败,中军又乱了起来。靠我们两营兵马,如何抵挡得住。如今之计,不如撤到城中坚守。”
苗傅、朱永明弹压不住,只得同意众将向扬州城撤退。军马瞬间没了秩序,争相逃命。朱永明想要制止,被挤下战马,活活踩死。
梁横见三大营乱做一团,也不敢回营。带兵向驼峰山去了。
再说梁师成与花子虚等人饮酒正酣,突听城内火气。几人晃晃悠悠出了府门,见到百姓四散逃命,火光四起。瞬间酒醒了一半。
几人带着人马想要出城,被百姓拥堵,寸步难行。花子虚命随从,沿途开路,有阻挡者杀。人群见当街杀人,更加混乱。
几人只得下马步行,用了一个时辰才到扬州南门。登上城楼,见溃兵四处逃来。城外密密麻麻,挤作一团。
花子虚见多是自己部众,命令项平开门。
项平道:“溃军没了秩序,当派大将到外率领到别处驻扎。
况且梁山泊大军紧随其后,若是趁乱进城,后果不堪设想。”
花子虚大怒道:“你是抚帅还是我是抚帅。如今连我的将令都不尊。你是想造反不成?”
项平无奈只得开门,花子虚溃军冲入,百姓出城逃亡,哪里有秩序?
花子虚荡寇军在扬州半年,早将扬州士绅大户住在哪里,有多少钱,摸得一清二楚。溃军进城,也无组织,四处抢掠。酆美、毕胜、孔彦舟派兵弹压,也不起作用。
多少富商巨贾、多少士绅豪门,半生积累,被抢了个精光。
百姓争相出城,士兵封堵,竟将城门挤坏。梁山大军,汹涌而来。排头的便是女飞卫陈丽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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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子虚见状,吓得胆虚,不敢回城内。护着梁师成从北门跑了。
众将将主帅都跑了,也各自逃命。只有酆美、毕胜两军尚有秩序。其余各军自相逃命,混乱不堪。
兵马都监孔彦舟慌忙回家,准备收拾细软逃命。进门才发现,细软早就被荡寇军收拾走了。夫人也被荡寇军乱兵凌辱。孔彦舟心灰意冷,拔剑自杀了。
祝永清还算良心,回到府中接了孟玉楼,打扮成百姓模样,混在人群中。出门没走多远,正遇上陈丽卿在四处寻找花子虚踪迹。
祝永清看见,连忙低头想要绕道而行。陈丽卿看见鬼鬼祟祟两人,连忙追上,将头上帽子用枪一挑,正是祝永清。
两人四目相对,不胜感慨。孟玉楼懂事,连忙道万福道:“姐姐好。”
陈丽卿也点了点头,对祝永清道:“好好做人,不要再跟花子虚厮混,下次见了,我定斩不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