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鹃你糊涂啊!”眼瞅着没旁人,荷花把她拉到自己屋里说这事。
紫鹃梗着脖子犟嘴:“你以为我跟你们似的,一天到晚就知道憨玩憨闹的。我心里为姑娘着急呢!”
“那我问问你,你有什么好急的?”荷花抱着胳膊笑道。
紫鹃张口欲言,却先向外面看了看,见无外人,方走进来道:“姑娘明年就及笄了。打从姑娘进京,一来就是我在服侍她,姑娘的心事我最清楚不过了……”
荷花点点头:“这倒也是。”
紫鹃继续道:“咱们姑娘没有娘,也没个兄弟姐妹,老爷是个男人,不懂内宅的事。你看那薛姨太太,为那宝姑娘谋划的——
逢人就提什么金玉姻缘:她家宝丫头有个金锁,一个什么和尚说了,要拣有玉的人家方可婚配……”
“噗嗤——”听到此处,荷花不禁笑出声来。
紫鹃推她道:“你别笑,这话虽然咱们不信,保不住就有那信的人。她又是那二太太的外甥女,二太太有个亲上做亲的心思也说不准呢!咱们现在又搬回自己家住着,越发的无知无觉了。
如今,老太太虽然尚且康健,可若再拖两年,老太太有个变故……不就是二太太说了算吗?所以我心里急。”
“你急,你去跟老爷说呀!跟宝玉说,是不顶用的……”荷花转念一想,不禁叫道,“哎,不是!我的姐姐,你是要故意捅破这层窗户纸吗?”
紫鹃忙伸手去堵住她的嘴:“你别嚷!我还没疯到那个地步……我只是想让宝玉也急一急,兴许他会求老太太去向咱们老爷提亲呢!我也没想到,他会那样……”紫鹃声音渐渐低了下去。
荷花叹道:“我说你糊涂了吧!所幸,当日的话只有宝玉一个人知道,他自然不会把你供出来。如今,别人只以为宝玉是因为听到林妹妹要回姑苏去,所以发疯,他两个从小就亲厚,也能说得过去……以后,姐姐你可别自作主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