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就是——”荷花想了一想,又道,“你总得有个一技之长,有本事能养活一家老小。总不能叫我们姑娘以后跟你喝西北风去!”
宝玉低头想了半天,自己会些什么呢?作几首诗?写几个字?——那不过是哄人而已。宝玉心里清楚,外面的人说他好,是因为他国公府嫡系公子的身份。
人家有心攀附,所以才奉承他。若没了这个头衔,谁会买他的账呢?
真要靠文字谋生,也不过跟街边几文钱帮人代写书信的穷书生一样了。
再就是调脂弄粉。宝玉自信,自己从各种古籍上学来的制作胭脂水粉的方法,经过多年实践,做出的成品比市面上的可强太多了,且又不像宫廷制作一味地追求原材料的珍稀。
他做的脂粉,成本低,质量高,若能批量生产,定能为闺阁增光、天下女儿增颜色!
可惜!世人只知道追求功名利禄,却把这些可以提升生活质量的技艺,看作是上不了台面的奇技淫巧。
宝玉一肚子的委屈不敢言说,惟有他的林妹妹懂他,从不说那些混账话。
古人云“士为知己者死”,宝玉虽不才,也愿意为他的林妹妹拼一拼的。
这样想着,宝玉心中便有了计较,刚要说出口,一抬头,却已经不见了荷花的人影。
宝玉怅然若失,闷闷地倒头,盖着被子一动不动,胡乱睡去。
原来荷花见宝玉低着头不说话,一会儿摇头,一会儿叹气的。
心道,这孩子疯病又犯了。荷花不敢再惹他,一个人回潇湘馆去了。
如今,宝玉好了,紫鹃便也回到黛玉身边服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