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口口声声说法语好难。
程墨教他几句最基本的法语问候。
结果他说:“我不敢说法语,我怕当地人嘲笑我有口音。”
——程墨一口气堵到一半,冲着视频这头的无赖吼:“那你怎么不说!”
程斯樾顶着一张肆意张扬的脸,开口却是老实巴交的调子:“我老婆也没问啊。”
程墨:“……”
一个,进肯德基强行乞讨的,无赖。
只不过,披着一张蛊惑人心的外皮罢了。
程斯樾想起狗头军师的苦肉计,嘴里丧着调,脸色已经从刚接到程墨视频电话的欣喜若狂,转为落寞。
甚至还裹挟几丝孤寂。
视频画面忽明忽暗,程斯樾走到楼梯口,调整手机角度。
程墨看见他嘴里一晃而过的白色:“你怎么抽烟?”
“你冤枉我~”程斯樾忽然把脸凑到手机前,全方位、高强度、展示嘴里的棒棒糖,“你给我的糖——”
程墨眉心直跳,她是牙医吗?他笑得连后槽牙都露出来了。
“——甜。”
“下次你再给我买。”
他闭上嘴,眼角淬着灯影的碎光,像一只巴巴等主人回家的大狗。
乖得不像话。
“你想吃,某宝买。”程墨的声音柔了几分。
“某宝都是代购背回来的,一加币一根,代购卖两加币一根!坐地起价!”
简直倒反天罡!
“……”程墨头疼得很。
“黑心代购赚钱赚到风生水起,连烟都不抽了。”尚冥耳朵别着两百一根的天价棒棒糖。
余资铄:“小声点。他不抽烟,回头该抽咱们了。”
“让一让——”柳闻莺把高跟鞋踩得踢踏直响。
不知是不是尚冥的错觉,只觉得那姑奶奶一个八字走位,刻意朝程斯樾的方向拐。
抬腿,冲着程斯樾的尾椎骨就是一脚。
嗵——某人的手机飞了。
紧接着一连串闷响。
余资铄嘴巴张成了大写的欧。
柳闻莺探出身子,居高临下瞥了一眼。
一片狼藉。
“这才叫新型苦肉计。”
“……”尚冥和余资铄一声不吭。
他俩怀疑柳闻莺公报私仇,方才那一记脚法极为干净利落,没全要命,半条也行。
柳闻莺捡起程斯樾的手机,对着裂开的屏幕说:“墨墨啊,程斯樾失足从二楼摔下去了。”
程墨呼吸都急了:“他怎么样?!”
柳闻莺吐出一口浊气:“生死未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