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华黎瞧着云宴已然消瘦了不少,心疼不已。
“嫂嫂,你可知你若不应允,那岂不是正中唐慕青下怀!”乔华黎苦口婆心地劝阻道。
云宴想走也不是一日两日,不过是太后病着耽搁了。可她也明白,太后重病只是幌子,京城那么多御医,又岂会治不好太后小小的风寒。
不过是骗她来京城的手段罢了。
“郡主,沈小姐来了。”宫婢福身,眼神却瞥了眼云宴。
云宴这些时日不论来的是谁,一概不见。
“是浣沙吗?我许久未见她了。也该有始有终一些。”
乔怀瑜没听懂云宴话中有话,只以为她是想通了。
“快,唤她进来。”
沈浣沙一席月色长裙,见到云宴快步走了两步。
“姐姐,多日不见你瘦了!”
“大将军身体如何?”云宴抬眸看着沈浣沙,问道。
自从那日为将军看病后,她就再没见过沈家这些人。
说到底,还是她私心罢了。
“父亲甚好,只是担心你。所以派我来瞧瞧。”
“浣沙,你不该来。你也知道,我们这位圣上最忌讳站队。你今日一来,怕是又要血雨腥风了。”云宴摇摇头,沈浣沙来,她是欣喜的,只是…
云宴叹了口气。
“无妨,既然来了便是想好了对策。父亲已然准备告老还乡,不日则上交虎符。”
云宴哑然,陛下疑心重。大将军手握兵权,实则是对陛下军权的亵渎。
可自古天威难测。当年将军府层层围绕,不让将军就医的,未免也不是没有陛下的手笔。
“父亲说,你救过他,你是个好人。他理应如此。”
云宴垂眸,嗤笑道:“好人吗?”
“可你现在怀有身孕,也总该为他考虑考虑。”
“如若重来,我宁可不回京城。浣沙,谢谢你。华黎,也谢谢你。我乏了,就不送客了。”云宴阖目,不想再多说什么,可手却不由自主放到了腹部。
那儿孕育了一个小小的生命,是她从前从没畅想过的亲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