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昭扶住太皇太后的手臂不禁一紧,张了张嘴却喉咙紧闭,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人生如犹如蜉蝣,于天地之间朝生暮死,本是常态。
可一想象到那种场面,秦昭总觉得格外不忍。
太皇太后拍了拍她的头,看出她情绪不高,倒也不好再多说什么。
她转移了话题:“你可有收到消息?你带来的那个大夫查出什么没有?”
她刚刚便看到有宫女跟秦昭耳语了几句,只是当时大臣们都还在场,她不好问罢了。
秦昭听到这眼神便多了几分肃穆,她点了点头:“余老查了,说李公公身体里确实有千里引的余留,虽然不多,但还是能看出来。”
太皇太后的眉头死死皱起,若不是今日秦昭带人来查,她根本没想到自己的儿子竟然是被害死的。
她走到一半似乎想到了什么,猛地回头看向谢封。
谢封眉头一跳,虽心头有些打鼓,但还算冷静。
秦昭有几分不解:“皇祖母?”
太皇太后一眨不眨的盯着谢封:“此等秘辛,事关皇家颜面,他一个外臣若是传了出去,只怕于皇室有碍。”
她语气还带着几分威胁,也有几分上位者的不屑。
谢封眉头皱了皱,不卑不亢回道:“太皇太后肃清朝堂,还大庆安宁,是大庆之幸。谢封心中唯有敬佩,不敢乱言。”
太皇太后看着秦昭,目光转了一圈:“口说无凭,哀家百年之后只是一抔黄土,而你还活在人世,又怎么证明你不会说出去?”
她冷哼一声:“在权斗之中,唯有死人,才不会说谎。”
秦昭在一旁被唬了一跳,连忙跪下为他求情:“皇祖母,谢封不是这样的人,他一生高风亮节,为了手下可公然将成国公最宠爱的幼子抓入牢狱,显然不会因一时之快将皇室秘辛说出去,况且他所求理想不过是能为大庆谋些公平,断不到如此地步!”
秦昭已经有些语无伦次了,她有些后悔,不应该把谢封牵扯进来。
她与谢封交好,但不代表皇室的人会信任他。
说到底没有共同利益,一切的联系都如纸上云烟,太皇太后能从妃嫔爬到如今这个地步,怀疑多一些也是常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