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儿子大了,也没打算驳他面子,于是只让随从丫鬟退下。
杨氏心中忐忑,她从未与丈夫商量过公事,一时有些无措。她平日里能做的,就是管理好内宅,不给凌笃添麻烦,而外头的事情,那是男人们的天下,她也不好多问。
如今突然要让她也参与进来,让她心中恐慌的同时又多了几分别样的情绪。
凌笃与凌越谈话向来开门见山,只问道:“该知道的应该知道了吧?”
凌越点了点头,脸上表情也跟着沉了下来,他道:“我知道父亲的想法,只是外头议论纷纷,我同谢封也打探了不少,这事只怕没那么简单。”
凌笃沉吟片刻点了点头:“这事倒也不能怪二皇子,他虽平日里是自负了些,但也没有蠢到敢如此夸大的地步,若不是其他几位皇子一唱一和一激再激,只怕也不会到如今的地步。”
杨氏听不懂这里头的弯弯绕绕,但又不敢插话,只能晕晕乎乎的听着。
凌越却是激动的站了起来,问道:“难道就不能从这条船上下来了吗?您也知道他夸下了海口,皇上还特意派你护送,若到时候坏了事,只怕要其余几位皇子的党羽会迫不及待的扣你一顶办事不力的帽子。”
凌笃叹着气摇了摇头:“这船是我们选的,到了这种地步,他若是翻船了,我们又哪里有完好的道理。”
“再说,事情也没有到不可挽救的地步,我与常威营早年打过很多次交道,不会有事的。”
杨氏琢磨了半响,才明白两人到底在说什么,她面容惊慌,语气急促问道:“夫君,势力党争那可是杀头的大罪啊,你不是说只做纯臣吗?”
凌笃叹了口气:“早年时候的意气罢了,当时一心为国,如今有了你们,也不得不想想退路了。如今几位皇子年岁渐长,皇上总有让位的时候,此时不做选择,只怕几方势力拉扯之下,我们府上这些人,一个我都护不住。”
杨氏有些糊涂了,她怎么也没想到会是如此。
“那太尉......”
“太尉怎么了?”凌笃疑惑问道。
凌越看了一眼母亲,道:“母亲想为我与太尉府上的小姐做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