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此时,杨氏也没再拷问凌祥,淡淡的让他退下了。
待到酉时,杨氏与凌越一同在琴台院用过晚饭后,还不见荣国公凌笃的踪影,一时杨氏有些焦急起来。
“你父亲向来归家早,今日怎现在还不回来?”
凌越只道:“母亲莫急,只怕老爹还未下朝。”
杨氏那是几句安慰就能打发得了的性子,扶着杨嬷嬷靠在门边,仔仔细细的盯着门口。
凌越望着母亲期盼的身影,轻声问道:“母亲,你可是因为喜欢老爹才嫁给他的。”
杨氏闻言瞪了他一眼,脸还有些红,斥道:“你这臭小子,没得问这些做什么?”
说完她回首倚靠在门边,声音悠远:“我们女人呐,从小便要学三从四德,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我年纪幼小,在家自是听从父母安排,他们总是为我好的,不论品性、家世、前景无一不为我考虑,我当时虽未见过你父亲,但也听过他的威名,知道他面容俊朗,英雄善战。我们这些世族,那个不是牵一发而动全身?想在错综复杂的宗族里说爱,那都是戏文。”
“我只知道不论嫁给谁,这夫妻呐,只要能做到彼此敬重,共同扶持,相敬如宾,给双方体面,那就够了。”
凌越闻言却是垂眸自嘲一笑。
他没再说话,就这么静静陪着杨氏等待凌笃回来。
快到戌时,门房才紧急来报,国公爷回来了。
杨氏闻言心中一松,又连忙吩咐厨房上些饭菜来,好在厨房早接到了招呼,一直将饭菜温在灶上。
杨嬷嬷亲自去取,杨氏服侍着凌笃入内室换掉了官服,这才又回到厅堂来。
看到凌越也在,凌笃本想让杨氏先回去,却被凌越拒绝了。
“父亲也应当让母亲知道你的谋划,不然她被蒙在鼓里,做了与父亲相违背的事情,这也不好。”
凌笃闻言一怔,倒没想到自己这个生性乖张顽吝的儿子,居然也有为家人考虑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