乃仁台看了看手里的几百两银票,冷笑了一下:“鲁兄,这就是你的不对了,这几百两?是给我的还是给将军的啊?怎么?我带回去还要分给将军吗?还有,将军有令,宋军围城,城中所有富绅必须尽快交出所有粮草供军队使用,既然鲁兄你说你马上就会让我看到诚意,那我就暂时在门口等等,如果看到的诚意不足,那就别怪小弟这几百兄弟自己进房里取了?”

鲁国廷擦拭着脸上的汗连声说道:“不能,不能啊,乃仁台将军,我们鲁家可是一直都唯将军令是从,这么多年来我们逢年过节的孝敬也没断过对吧?给小弟一点时间,马上,马上就能让将军看到我们鲁家的诚意了。”

话刚刚说完,就看到鲁安生指挥着家丁搬了几口箱子出来,鲁安生把箱子放到乃仁台面前随后将箱子打开,里面全部是碎银,鲁安生朝着乃仁台抱了抱拳:“将军,这些是给将军和贵属下的一点点心意,这么热的天将军和各位士卒们来来回回跑也是累了,就当是给各位的一点茶水钱,至于粮草,由于正在整理,马上就会套马车送去军营,请将军放心,哦对了!”鲁安生拿出一叠银票递给乃仁台:“刚才我大伯身上带的不多,那些只是给将军吃饭用的,这些将军拿好,至于苏赫巴鲁将军那里,我等老太爷到时候会亲自前去拜访的,请乃仁台将军安心拿着便是!”

乃仁台看了看手里的几千两银票,这才满意的点点头,随后看着地上的几口箱子,对着后面的亲兵喊道:“这些鲁家给我们的茶水钱,弟兄们就先拿着吧,回营地在分给弟兄们,去,搬走!”随后又看向鲁家的人说道:“最迟傍晚,我要看到粮草送到军营,要不然晚上我们可就真的自己来取了!我们走!”

鲁国廷和鲁安生看着离去的部队,各自松了一口气,鲁国廷瞪了一眼鲁安生,一甩袖子就离开了,鲁安生笑嘻嘻的在身后行了一礼,随后看了看城楼的方向,也是带人回到了家中。

鲁家不远处的茶摊上,一个年轻人将这一幕看在了眼中,见军队离开,这年轻人施施然的结了账离开了茶摊,回到了襄阳城中的隆兴商会,走进内院,好几个年轻人正聚集在内院中讨论着什么,看到有人进来,其中一个人低声喊:“向礼兄回来了,向礼兄!情况如何?”

武向礼摆了摆手,坐到椅子上说:“那些元贼去了鲁家,估计是拿了不少好处,离得远了我也没看清,不过听倒是听了七七八八,估计鲁家应该会把家中存粮全都给送去军营,现在乃仁台正带着亲兵全城在找富绅要钱要粮,我们这里估计也会来,到时候让掌柜的出面给点好处便是了,关键在于,如果那些富绅全部将粮草送去军营的话,我们想要围城断粮就有点难度了,全城的粮草集中到军营怕是能让军队至少守上两三年不会断粮,现在正值良机,若是在这襄阳给耗上两三年,那陛下的大计肯定会有所影响,看来我们要想点办法才行。”

其中一个年轻人看着武向礼:“向礼兄,我们都听你的,你就说我们怎么办吧!”

武向礼思虑了一下:“说实话,暂时我也没什么好办法,我们被陛下派到襄阳的隆兴商会来随机应变,一般也就是传递点消息,现在我们就这么五六个人,说实话,想要在城里搞点烧毁粮草这类的事都很难,我们先静观其变吧,城外的大军应该会试探性的打上几次,到时候看看会有什么变数!不过城主张宁玉我倒是暗中联络过几次,他有些摇摆不定,等城外的若是能占点优势的话,他估计也会心里有所动摇,此人是个胆小怕死的,真要是有城破的风险的话,此人一定会马上投向我们!”

乃仁台心满意足的在城里富商家里转了一圈,随后回到城楼之上,苏赫巴鲁看了一眼乃仁台:“如何?那些富商有没有把粮草交出来?”

乃仁台恭恭敬敬的递上接近几万两的银票给苏赫巴鲁,一边说道:“他们都答应在日落前会整备粮草送到军营之中,属下还去了一趟隆兴商会,不过他们倒是也老实,给我们看了仓库确实没有存粮,都是些其他货物,不过他们也给了不少孝敬,末将也就没为难他们,毕竟隆兴商会背后好像还有大都的贵人在撑腰,过于得罪他们也不太好。”

苏赫巴鲁接过银票笑了笑:“也是,隆兴商会的那帮人除了赚银子其他也不感兴趣,他们背后的人确实也不少,大都那边很多人都帮着他们说话,看来也是没少孝敬,不用去招惹他们了,明天那些宋人恐怕会开始攻城了,我在这里看着他们好像在搭建攻城车和楼车,让弟兄们准备,把守城弩和钉拍那些都亮出来,想打下襄阳?先问过我苏赫巴鲁答不答应吧!”

乃仁台略带一些担忧的看了一眼城外,随后小声的说:“将军,属下听说过那些宋人会用一些攻城的火器,虽然还没实际见过,不过也不得不防,属下去让人准备些防火的器具,以免城楼着火。”

苏赫巴鲁点点头:“嗯,我也听说了,说是可以有天火,传的神乎其神的,我是不信的,我襄阳城墙如此之高,什么火器能打上来?再说了,要打上城墙他们要将攻城器械推到多近才能有用?真当我们襄阳城的守城弩车是假的不成,呵呵,你要备着就备着吧,虽然本将军觉得用不上,那些宋人,华而不实,哼,只会吹嘘一些不切实际的传言来削弱守军意志,本将军倒是要看看,他们能把这襄阳城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