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点,才是皇帝最看重的。
杀了那些世家的推出来的替罪羊,不过是让他们三五个月里不敢乱动罢了,但若是杀了那些家族管家,打手和仆役,却足够让他们三五年来,没法做的这样隐蔽。
李绚轻叹一声,说道:“是上阳宫,韦世叔亲信修造的上阳宫,很有可能会成为陛下在洛阳的常居之地,若是上阳宫被人做了手脚,那就是天大的事情,自然要慎之又慎。”
……
韦弘机,贞观年间出仕。
哪怕大理寺卿也不过是从三品,但太常寺卿却是正三品。
昨日,他已经将涉事的三十名大小家奴全部送到了洛阳县。
“嘘!”李绚赶紧一只手按在裴诗彤的嘴唇上,这个傻姑娘,真的是在他面前什么都敢说。
此次洛阳之事,李绚本来是去洛阳度婚假的,但突然就被李贤叫到了东宫,然后就卷进了这些事情当中。
武后微微低头,不再开口。
太宗赞赏他的才干,将他擢为朝散大夫,累迁殿中监。
皇帝轻叹一声,拿起奏章,说道:“王叔祖年纪也的确不小了,这事等到年底的时候,该好好的议一议了。”
“但这一次,是陛下让太子来洛阳的。”裴诗彤还有些迷惑,说道:“如此,别人怎么还会有机会诬陷太……”
这里面,虽然李贤过了一道手,但实际上他所发挥的作用几乎为零。
李绚将衾被往上提了提,然后才低声说道:“他的机会很小,陛下虽然信任他,但实际上真的给的机会不多,甚至他身为东都留守,少府监,前将作大匠,去年工部尚书有出缺机会的时候,陛下根本没有考虑他。”
黑暗之中,裴诗彤抱着李绚的脖子,喃喃的问道:“夫君,韦世叔真的有机会做宰相吗?”
但皇帝的手并不轻,那些世家大族的公子哥,他们才知道多少事情。
“喏!”帷帐左侧,一名少有开口的内侍站了起来,对着皇帝微微躬身,然后坐下。
李绚顿时沉默了下来。
仿佛想到了这么,裴诗彤的脸色顿时难看了起来。
“对,去他的太子。”裴诗彤甜甜的笑笑。
“所以为夫才直接见了韦世叔。”李绚脸上带出一丝冷笑,然后使劲的搂住裴诗彤,咬牙道:“去他的太子!”
李绚轻声叹息,脑海中闪过了韦弘机的个人履历。
“那么太子呢,他会跳进去吗,这一次他来找夫君,不会是要拉夫君一起往坑里跳吧?”裴诗彤说完,她的眼中已经带出一丝杀气,仿佛便是太子,真要惹了李绚,她也会杀了他。
显庆五年底,当今东征高丽,大雨,韦弘机建桥,运送粮草运到军营,皇帝擢升他为司农少卿,司农卿。
李绚只是见了韦弘机,其他各家的人基本都没见,只是将这件事情,通过裴诗彤转告了裴家,然后又流传到了其他各家,
皇帝打开,看了一眼,落在了第二本上,字体比较大,他仔细研读了起来,最后笑着说道:“这个滑头。”
针对这些手段,伪造过程最熟悉的,也是那些管家仆役,还有官府的胥吏。
许久之后,他才幽幽的说道:“陛下身体不好,所以就需要好好的看看人心,尤其需要看清楚太子的心思。”
这件事情,涉及到清查田亩,毕竟是皇帝的事情,朝廷的事情,能效力的,李绚必须要效力。
“但有人不想让他做太常寺卿。”裴诗彤低声在李绚耳边问道:“是陛下吗?”
皇帝和武后都在看着他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