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谦文笑着耳语说：“按市场价那是一笔巨款，企业代表盖章的拿大头，我们拿中头，发展的下线拿小头。”李香君说：“这就像那些择校生的家长来送礼一样，查不出线索。”史谦文说：“行贿不留痕迹，我们一家人做不了，我们的熟人都是文化教育部的，女婿故意中美人计，是有意发展生意，排队的美人多，家境都不差，拉上二三家人入伙，就是隐蔽同盟，分工合作，天衣无缝。”
老钱从夫妻俩身后出来说：“老史教授，我们是三十年的朋友，多少钱买一份，我家买六份。”这种买卖自然不能在领事馆大院里公开张扬。这一刻夫妻俩身边全是熟悉的面孔。史谦文接过老婆的包说：“出去谈，你留意伙伴。”熟人老李说：“我家办五个。”
夫妻俩身后的熟人越聚越多，都主动放弃排队面签，一群人在史谦文的带领下走出领事馆，熟人把消息传递给熟人。那些来面签无数次，对办成签证失去信心的熟人都离开队伍，跟随史谦文一行人。
一行人走出领事馆，七转八拐来到了李家泗设定的洋楼，杨香君掏出钥匙打开隔壁洋楼的大门，一行人走进去，人数有一二百人。都是面熟的人。
史谦文对着众多人说：“大家都是熟人，我是嫁了女儿才达上线。我是中间人，帮忙第一，不赚熟人的钱。”老钱说：“老史，你跟我们一样，求这个求那个，谁都想买张签证出国，你是搭上女儿的婚姻才达上线。市场价我们接受。”熟人老王说：“钱是小事，我家六口人，你可不能设置计划指标，只给我四个指标，把我家人活活拆散。”
史谦文从老婆的挎包里掏出申请表格说：“这是十年期的长期工作签证，到了美国混得好的话，拿到美国护照也有可能。”杨香君说：“女婿只给我五十张，我家至少五张。”老钱看着申请表格说：“就缺企业代办人去领事馆沟通，盖章的人拿大头。鲁瑛代办时，那是高度军事机密，友情价都要一万二千大洋，折合六千美元。七千美元一张怎么样。”熟人老王说：“市场价不是优惠价，八千美元。”
购买出乎意料之外，杨香君说：“大家都是熟人，八千美元为市场价，六千美元为友情价。”众人说好。
与史谦文夫妻不熟的人说：“四十五张签证太少，应该还有指标。”杨香君说：“先友情价，后市场价，鲁瑛办一次都是几千人，先收钱后办事。在场的个个都能领到申请表格，保密，被美国特工知道，办成了也能没收。”此话说出，家人都被叫喊出去，放哨，特别注意洋人。
熟人老王从挎包里掏出美元现金点数着说：“我家买六张。”史谦文统计数量，史家人都过来帮忙，杨香君点数钞票。熟人都是文化人，主动排队，四十五张申请表格转眼就在熟人间卖光。熟人老张，一家五口，转眼到他家只剩二张，老张说：“杨科长，我家五口人，只卖给二张，你可不能拆散我家。”
没买到申请表格的熟人老吴说：“史教授，总不会只有这四十五张吧！”没买到的心情急躁起来，那些没带多少现金的熟人后悔不及。杨香君说：“在场的，我保证都买得到市场价。买卖签证是违法的，美国人知道大家都要坐牢。”众多熟人都说明白，朋友都替朋友担保，只要求买到签证，没带多少钱的快速回住处取钱，都留家人排队，这可比领事馆排队更充满信心。
杨香君说这栋楼是缴纳定金点，对面的楼房才是盖章点，这两栋楼是不能公开的，大家可以提供别的洽谈点。在场的都是成年人，都急于求成，以美国领事馆为中心，方圆一二公里的地方，熟人就提供了十几处地方进行初级谈判。杨香君开出的价格是保密参与者，精通英语的免费，家人是友情价。大家热闹的谈成一整套交易方案。
三十二万二千美元，缴纳的美元现金，整整齐齐的被杨香君装进了，洋楼里找到的旅行袋。杨香君去隔壁洋楼，房内无人，站在门口四处张望，看见李家泗抽着烟过来，杨香君喊全家人出来，买签证的熟人们都知趣的回避，老钱还把房门关上。
李家泗闲着无事去街头电话亭，打了一个电话回家，要李淑珍过来一趟，是佣人接的电话。打了一个电话给负责房地产的老婆陆小敏，询问家族购买的房地产在美国领事馆附近有商店旅社没，适合于谈生意的地方。陆小敏说她马上去查。
李家泗看见杨香君一家人站在楼前，杨香君把旅行袋递给李家泗说：“还有申请表格没有，人多表少，我可干不了拆散别人的家。”李家泗走进楼房，打开旅行袋，看见几十万美元，心想还是成年人做事牢靠，他说：“这条街，不要出现洋人，做事隐蔽。”杨香君说：“第一批都是熟人，保证不会泄密。”史谦文说：“为了免费的签证，大家提供了方圆十几处谈判地方。这两栋是交钱的地方。”
李家泗说：“我会提供一处谈生意的地方，口封不紧的千万不要卖。”李家泗从挎包里掏出一百张申请表格递给史谦文，又从挎包掏出与史谦文脸型相差不多的家人旧护照说：“等会儿一起去冒名顶替。”旧护照只给岳父一份。
杨香君介绍家人关系，挎包里数千张申请表格，让新岳父岳母知道买卖签证是大买卖，史谦文高兴的领着家人去隔壁洋楼。
杨香君陪同李家泗去街头等待李淑珍。
史谦文是官员，家人帮忙买卖，他把知根知底的好友集中在一起在楼上商量，一起买卖签证，好友谈定，这种买卖安全第一，精通英语的负责街道安保，会谈判的去十几处洽谈点，交钱的就在这里。三四十人的精明队伍就形成。
史谦文当场拍板，新客户发展中，友情价和市场价之间差价，他会申请部分作为辛苦费。老钱说他牺牲了女儿的婚姻，让大家都踏上去美国发展的旅途，他们这些朋友，会建立一条隐蔽的销售渠道。一百份工作签证转眼就卖光，还有十几人没拿到表，其中包括免费的精明队伍。钱都交足，大家都相信熟人的熟人史谦文。
李家泗和杨香君站在路口上，只是半根烟时间，就看见熟悉的车队驶入。李家泗一挥手，豪华车队就停在路边。李淑珍从车窗里探出人头说：“出国留学的有十几个人来了，都是部里头头的孩子。”李家泗要司机和乘客们下车等待，他要秘谈。
司机和乘客都知趣回避，车队一停，大家都下车，这里离美国领事馆只有几百米远。乘客都已经开始集合。
坐上轿车关上车窗，李家泗介绍，两位岳母娘，有过一面之缘，有共同的熟人。李淑珍主动握手说：“认识了十几年，没想到成了亲戚。”
李家泗布置任务，李淑珍处理好领事馆的关系，负责申请表格盖章办证。要求每次动用关系办签证，人数至少几百上千人。杨香君是中间人，极为隐蔽的销售人员更加细化。杨香君说：“数万排队的面签人员，美女如云，如果再娶几位，社会面更广，销售会更加隐蔽。”李家泗说他愿意为了买卖签证多娶家境优越的美少女为妾。
李家泗的话就是决定，他相信岳母娘办事能力。他的结束语是鲁瑛一位参加工作一二年的数学老师，替他完成买卖签证任务。两位岳母娘都有二十多年的工作经历，应该比鲁瑛完成工作更完美。李淑珍说放心绝对保密，杨香君说绝对不会出差错。
李家泗在车内平分了申请表格，李淑珍负责免费的，杨香君负责买卖，分工合作正式开始。史谦文带队出来，他又送上车一袋美元。
李家泗看见前面街口，甘参谋长身边又是一群人聚集，直道源源不断的人流赶来。李家泗驱动轿车主动联系，甘参谋长本在寻找，他凑到车前说：“第二批的人到了。”一个小挎包递给李家泗，李淑珍主动接过。
甘参谋长说冒名顶替的都在，他立即整理队伍。李家泗坐在车上，他从挎包里掏出旧护照，与年龄，性别，脸型相似的。旧护照，儿童护照点出。交给李淑珍，李家泗承诺给中央军的四十本冒名顶替的名额全部兑现。
豪华车队一共七辆车，唯一能进出领事馆的，只有那辆加长林肯车。乘客开始改变，甘子淇负责他的人，杨香君夫妻负责买签证的。司机换成了李家泗，冒名顶替的都挤坐在加长林肯车，一行人四五百人走进领事馆。
李家泗驱车驶入领事馆停车场，只是等待一分钟。就看见李淑珍带队的办证队伍进来。
李家泗再次带队进入领事馆办证大厅。领事馆换证窗口没人办证，办事人员正在聊天。换证的洋妞认识李家泗，知道他是美国华人首富，由李家泗作英语翻译，一个接一个的陌生人代替死去的亲人领到冒名顶替的新护照。领事秘书夫妻不在办证大厅，估计夫妻俩另有公干，准备的小费送不出去。最后一位是史谦文办理。
冒名顶替的刚办完，李淑珍带队的进入。人越来越多，李淑珍负责盖章，杨香君，史谦文负责整理队伍。
领事秘书不见人影，高博领事却出现办证的大厅，向李家泗挥手。李家泗跟他走上楼说：“汤姆，跟你有生意往来的客户，不少公司要带中国籍华人去美国工作，分别办理企业签证太麻烦，集中到你公司统一办理。你可以申请增加签证人数。”
李家泗说：“没问题，其他公司有多少人。”高博说：“你公司可再申请一万人。”李家泗说：“那就再申请一万张申请表格，反正我要在旧金山设立年检办事处。”高博说：“只有你有实力，有楼盘作为签证年检办事处。工部局会统计赴美华人工人人数，应该有五六千人。”
走进领事办公室，高博从保险柜里拿出一张企业申请表格，他首先签字盖章。李家泗在申请方签字盖章。领事秘书拿着表格去拿一万份个人申请表格。申请表格成捆的送来，这意味着，ccb集团将帮助一万中国人赴美工作生活。工部局审定的华人肯定是技术人才，技术人才。一切办妥，李家泗说出了留学生资助工作由李淑珍负责。
这时，李淑珍和秘书夫人一起走进办公室。李家泗再次介绍李淑珍。高博主动握手，两人英语聊天。当高博知道来办出国留学签证的来了，他马上叫来文化参赞秘书，也就是领事馆一等秘书的妻子。
李淑珍和秘书夫人一起，把办完留学签证，还滞留办证大厅的，十五位企业赞助的留学生，一起去文化参赞办公室。
高博同意李淑珍新签新生插班协议，ccb集团要多交一笔费用，留学人员考试费，费用不高。美国许多大学承认中国学历，区别在于美国大学是全英文教学，英语级别不高，听不懂课程。李淑珍代表ccb集团补充协议，交纳考试费。
美国文化参赞，一等秘书夫人，按美国大学招收留学生的标准，立即进行英语测试。高博也成了临时面试考官。李淑珍要十五位男女学生就按平时的学习态度，应付这场考试。高博等人监考这十五位男女学生。口语考试英语水平都差不多。
笔试开始，高博离开了考场，高兴的跟李淑珍说这样的插班生越多越好。上完本科，读硕士，读博士。一个学生在美国读书八九年书，ccb集团这个爆发户，用美国股民的血汗钱支付十几万美元培养一个人。
李家泗提着一捆申请表格，走下楼，看见大厅里是十五位学生家长还留在大厅等待。李家泗面对他们说：“学生家长都到外面去等，出国留学，需要领事馆进行英语考试，考得好，上美国一流大学，考砸了上美国二流大学。美国野鸡大学文凭在中国也吃香。”李家泗的话就像命令一样，大家都走进办证大厅。
李家泗坐上加长林肯车上，李淑珍带来的人，在一位年轻人指挥下，一大堆礼物放在车上。甘子淇坐上轿车，查看礼物，都是字画，近代的书画名家大作，车座上都堆了不少。
李淑珍快步过来，面对熟悉部里的官员说：“孩子们都经过了口语考试，全部合格，现在进入笔试，我在沟通尽量让领事馆推荐去美国一流大学深造，可能会出现这种情况，大二的学生到美国去读大一的课程。”一位老年人说：“美国大学，中国人作不了主，让孩子们领到出国留学签证，感谢万分，孩子们上那所美国大学那是他的命。”
在场的都感谢李淑珍，李淑珍对年轻人说：“就安排在夜总会，是我女婿开的，账挂在我的名下。我代表文化教育部签订协议，部里要为我背书。”家长们都说一定背书，年轻人招呼大家，李淑珍带来的人都走出领事馆。
杨香君代办完签证的熟人，二三成群就在长长的排队人群中传递一个消息，有人能够代办赴美工作签证，年限为十年，价格是八千美元，一传十，十传百，百传千，千转万。这是熟人和熟人之间的消息传递。在众多杨香君熟人的指挥下，精干团队做起了中间人生意。每拉一个人得一百美元，这是杨香君夫妻定下的奖励。
办成签证的熟人，尽力地寻找熟面孔传递消息，熟人都相信已办成的签证，一股人流很快三五成群离开了排队队伍。熟人把熟人按要求分散到十几个人聊天地，确定购买数量。这是先收钱后办事。秘密交易就在美国领事馆门口附近进行。
李淑珍坐上轿车，李家泗说以后签证就由两位岳母娘代办。李家泗说明答应的免费签证数量，李淑珍和甘子淇核对人数。李淑珍准备把剩余的申请表格交给甘子淇，甘子淇说他英语不够灵光，他还是押队，今天上午的工作结束了。甘子淇提前下车。
车内只剩二人，李淑珍说她自作主张开始了出国留学签证担保。李家泗交待无关紧要的人不要给，经济担保是要掏钱的。李淑珍说她会珍惜用金钱推动的权力。
就在轿车上点数美元现金，十五位学生笔试结束，那就是马上开设资金账户，账户上资金足额存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