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在那男人的住处留宿的呢!
就在她暗自抓狂的空档,妇人已经捧来干净的衣物。她忍了又忍,最终还是发问:“请问昨晚是不是你给我换的衣服?”
“是的。”
舒霓放松了些许:“谢谢,辛苦了。”
妇人回应:“客气了,您真正该谢的人,是严先生呢。”
想到那男人,她的神经又紧绷起来。
对于醉酒后发生的一切,舒霓想不起半点。怀着极度忐忑的心情,她理了理并不凌乱的长发,强作镇定地走出卧室。
将近中午,阳光倾泻而下,弥漫着暖意的光晕洒遍露台。
严隽辞迎光而立,高大笔直的背影透着不可逾越的威严感,让人无端生畏。
舒霓就此停住脚步,而他恰好闻声转头。两人的视线意外交汇,短促却猛烈,似乎激起了一阵看不见的暗涌。
相比于她的紧张,严隽辞则要从容得多。在她身上扫视了一圈,他才开口:“挺能耐的。”
虽语焉不详,但舒霓也知道他正嘲讽自己。她咬唇不语,直至巨大的阴影投在跟前,才垂着脑袋应声:“下次真不敢……”
话还没说完,她就被严隽辞掐住下颌,男人的手劲很大,一如既往的没有分寸,疼得她再也发不出半个音节。
“还有什么是你不敢的?”
再度对上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舒霓瞳孔微震,脑海里闪过千万个可能。
最坏的一种,想必是她酒后吐真言,亲口承认自己企图做空严氏的股票。
压抑的气氛仿如一根紧绷到极致的弦,接近断裂之际,突兀的震动嗡鸣声打破了沉寂。
是严隽辞的私人手机。
看了眼屏幕的来电显示,他才松开对舒霓的钳制,当着她的面接听。
那头不知说了什么,他的表情貌似微乎其微地变了一下,被舒霓敏感地捕捉到了。
她心里没底,等他挂了电话,才小心翼翼地探问:“怎么了?”
严隽辞收起手机,语气淡淡:“有客人。”
不等舒霓松一口气,他又补充:“我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