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内心里,他还是觉得有些对不起柳春珺,那个娇花一样对待女孩,还能在陈家后宅盛放多久呢。
宴席结束后,陈朝安自然要陪着正房奶奶和一双儿女,柳春珺回了“皎清苑”。
她嫌自己屋里冷清,到了西厢,看丫头们玩击鼓传花。
雪魄的人缘好,除了孟姨娘院里前段时间跟她闹了一场的簪儿几人,其他院里都有清闲的小丫头过来找她玩。
不大的西厢里坐了七八个丫头,围坐在一起,面前的炕桌上放着一壶果酒还有几碟子茶点。
小丫头们拿着绒花咋咋呼呼,输了的人要讲笑话,说谜语,或是唱两句小曲,实在不会的,喝一盅果酒也能应付过去。
雪魄喊她过来一起玩,柳春珺摇摇头,“你们玩吧,我看看就好。”
她看着雪魄手里那朵绒花,想起了从前。
从前这个时候爹爹早早就给她准备好了新衣、鞭炮、珠花、玩具……
弟弟被拐那年的新年,爹爹买了一对红色的绒线花给她戴。
弟弟看了眼热,说他也要。
爹爹没有像别人一样训斥儿子:“男孩带什么花!”
也给弟弟买了一对粉色的,弟弟高兴的别在头顶两个发揪上,高兴的咧着嘴笑。
爹爹含笑看着他,把他顶在肩头,行走在大街上。
弟弟长得好,皮肤又白,不认识的人还以为柳士林肩头顶着的是个女孩子。
只有熟悉的乡邻才知道那是柳秀才家的儿子。
“哎呦,柳秀才家又得了一个小闺女啊?!”
“是啊是啊,这是我小闺女。”柳士林呵呵笑着,跟搭话的乡亲挤了挤眼,大家哈哈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