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冗不为所动,甚至连表情都没有变化半分。
很快,那个冷脸的男人又抱着文件夹走了进来,对着站在傅见桌边的人做了个“请”的动作:“这边走,祁少将。”
祁原偏头看了眼傅冗,嘴唇微后刚想说些什么却又闭了回去,只无声地跟着江年出去了。
门外与门内是一色的灰白,让祁原看着有些心烦。
眼前的江年仍旧如方才带他进来时一样,迈着不慌不忙的步了,在祁原前面走着。
祁原快步走了几步,同人肩并肩地走。
“唉唉,小……江年,问你个事儿呗!”刚说到小字他又硬生生将后面的几个字吞了回去,换了另一个称谓,他脸上带着有些讨好的笑,生怕人不搭理他一样。
“什么事?”江年步子不变,仍目视前方不停地走着。
知道江年松口了,祁原便趁热打铁继续道:“你知道为什么傅冗能提前知道我来了吗?”
他讲着还露出了个颇为疑惑的表情,似是为这件事情苦思了很久。
而江年听到这么句话,有条不紊的步子竟慢了慢,偏头看了他一眼。
祁原被他突然用复杂的眼神看着,起了一身鸡皮疙瘩,顿感不妙地问:“怎么了?这问题有什么不对吗?”
江年停住了脚步,默了几秒,神色有些微妙:“长官没有告诉你吗?”
“?”祁原被问的一情,告诉他?有什么是傅见要告诉他的?
看祁原的表情,江年也知道了结果,他斟酌了几秒,才说:“所有外出做任务的小队队长胸前都装有一个小型胸针,胸针里面安装了实时监测系统,可以及时反映任务情况。简而言之,便是通过胸针所看到的一切景象都会被反映给中心塔,方便长官实时监测。”
听完,祁原瞬间变成了一个石像,一动不动地僵在了原地,照江年所说的,那么他的一举一动,包括与B区护卫队幼稚的打斗行为都被傅冗给看在了眼里。
祁原声音颤抖地问:“那么这个监测系统有没有安装语音收集装置?”
他不死心,如果他讲的是真的那么恐怕以后他在傅冗面前都会抬不起头来。
他怎么会让人看到那种景象!
“没有,经费不足。”江年微微摇了摇头。
祁原松了口气,被人看到就算了,到时候哈哈两句就过去了,只要人听,不到他讲过什么就行。
但没过多久,祁原又苦下了脸,速度变化之快让江年差点以为眼前的人被虫族给附体了。
他突然想起来傅冗那几乎满分的唇形辨别考试和古地球语考试,即使是没有声音的情况下,他也能通过他所看到的去分辨出他们讲了什么。
江年见他久久没有动作,扶了扶眼镜,准备想验证一下自己的猜想。
但好在祁原马上察觉到杀意,恢复了原样:“走吧,不是说要带我去吃饭吗?”
他甚至还扬起了一个笑,只不过那笑笑得几分勉强。
江年松了拳头,又扫视了他几眼,最后才又向前走去。
虫族可做不出这么丰富的表情,他想。
饭厅位于中心塔的第二层,而傅冗的卧室在七层,从第七层到第没有电梯直达,只能走楼梯一步步下去,而中心塔却整整有二十多层,祁原有理由怀疑这里是否没有电梯或者只有一个从一楼直通顶层控制室的电梯。
但在这么多层间走来走去,带着傅冗管理整个中心塔的江年江副官却能做到脸不红气不喘,这不得不让祁原佩服这人的体力。
他从江年口中得知,这座城市被分为了两个努力。
一方是以中心塔傅冗为主的前联盟军和一些支持他们的民众,另一方则是以欧里欧博士为主的驻扎在克塔利亚的科研怪人和他们的爪牙,但这也不表明所有人都会站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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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过早的站队,等待他们的可能会是万劫不复。
正是因为这个原因,让这城市在如此混乱的错综关系保持着一种微妙的平衡,让这个看似自由又自在的城市即使暗波汹涌也仍能稳定的运行下去。祁原深谙这个道理。
这个仅仅只有二十多平方千米的城市更像是联盟的一个小小的缩影,不过不同点在于这里没有完全无辜的人民,只有来往的商人与军人,也没有同联盟一般有着一个昏庸的统治者。
但让祁原不明白的是为什么傅冗麾下的人中会有像罗伯特这样的狂傲桀裾之人,还有为什么在像傅冗那样有着精明头脑和雷庭手段的人会任由城市发展成这样。
一个个疑问的提出犹如迷雾,将真相紧紧地包裹了起来,让人窥探不到事实,只能凭借迷雾中隐隐约约露出的一角去推测整个冰山。
不过现实并没有让他思考太久,很快他们便到达了目地的,那个位于中心塔中的饭厅。
现在正是半夜七八点左右,已经过了吃饭的高峰期,所以里面只有零零星星的几个穿着同江年身上军装类似的人。
祁原猜想他们应该是与江年一样在中心塔工作的文职人员。
不过饭厅里的颜色却是同外关不一样,看着极为正常。
他身边的江年自把人带到后一直在摆弄手上的终端,像是在忙什么事情,但祁原也没继续打量着这与外面截然不同风格的饭厅。
这饭厅不像是军队里食堂那样,摆个大桌和一排的,而是摆着几十个面对面的桌子。
让祁原感兴趣的是,这里犹如星际高级餐厅里那样的高端大气的装饰。
这里的灯光采用暖光为主,墙上镶着几幅图案怪异的画作,虽奇怪但却以暖色为主,让整个饭万充斥着一种素雅气息,桌上摆着几个花瓶瓶内插着几朵艳丽的玫瑰,不过像克塔利亚这样贫瘠的地方,这花应该也只是假的机械花。
不得不说,这里的一寸一处都恰好踩在了祁原的审美上。
不过随着他的打量,他心中的疑虑也越来越深。
不是说好的经费不足吗?那这画,这花这饭厅是怎么造出来的?对比起落败的招待所,祁原的嘴角抽了抽。
他身边的江年对此一无所知,仍在埋头于终端。
祁原转过头想问人些事情,却见人还在终端上划划点点的,忍不住拿手点了点他:“你在忙什么?”
没成想被点的人似是被他的动作吓了吓,浑身抖了抖才将头抬起来,面无表情地看向作崇的人:“没什么,一些公事,怎么了?”
祁原笃定自己刚才没有看错,这人的确是抖了抖,像是心里有鬼一样,但他现在对他在干什么并不感兴趣,他将疑问问出了口:“你不是说经费不足吗?那这是怎么回事?”
江年又一次诡异的沉默了几秒,才说:“长官自己掏腰包装修的。”
“!”祁原挑了挑眉,以示自己的震惊。
没想到几年没见,傅冗竟是连审美也变了,不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