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也有人盼着他能堕落,有友人盼着他能一起沉沦,他们会邀他去哪里游玩,说得绘声绘色。
可是他不喜狼狈,更不喜身体思绪被操纵,就不再与邀他的人来往。
但这次年少时期的动乱,却无法如往常一般轻易平复,终于有一次,他晚间纵马狂奔,感受着夜风自耳旁呼啸而过,感受着往常没有过的自由。
自此之后,他经常晚间骑马去书院山下的官路上狂奔,偶尔途中自己在酒楼买坛酒,马儿跑累了,他拎着酒一个人在河边喝,
他会盯着夜色下波光粼粼的湖水,思考自己这一生存在的意义,也会想着,若是他抛下这一切,去闯荡江湖会怎么样。
又或者,能不能暂时放下这些,去过一下普通人家的日子,去见见江南水乡,看看满湖的晚荷,看看书中雨后初晴,荷香四溢是什么样。
或者再去一次边关,看看草原的辽阔。去最南方,见识见识传言中瘴气缭绕之地。
不过这些都是少年意气,等他喝完那坛酒,便又会晃晃悠悠的翻身上马,趁着夜色连夜回去,第二日照常去学堂。
他习惯压抑自己,不悲不喜,凡事走一步算三步。
玉珠会觉得他好似做什么都格外沉稳,什么都不惧怕,但其实他也只是一个普通男子,一个非常非常普通,有着七情六欲的男子。
…………
见他迟迟未答,玉珠也没再说什么,她起身喊着王嬷嬷去让人送晚饭过来,又喊外头的仆妇备水。
谢宴周看她忙忙碌碌的模样,烛光照在她身上,她一举一动都格外温柔。
似乎心口处闷了一天,在此刻得到释放。
玉珠这边忙忙碌碌,一会嘱咐仆妇,又亲自去浴房看了看,见衣裳和水都已备好,才出了浴房去叫他。
她已经下定决心了,既然嫁给他,事事还是做得周全些,反正院中仆妇这样多,她也就负责动动嘴,看一下就好,也累不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