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国公爷将那孩子抱回来后,因着担心,便会时不时去看孩子。也是那段时间,我开始有了和他相处的时光。”
“他是个武将,但是对待孩子的事却极为耐心细致,我从未见过这样的男子。孩子哭闹,他不厌其烦的哄着,一抱就是一整天,事事亲力亲为。”
“按理来说,我怀胎十月,跟腹中的孩子也有了感情,他带走我的孩子,即使是早就商议好的,但对这样带走我孩子的一个人,我应该带着一些恨的。”
余氏这一生只见过她爹那种,是个被众人称赞的老实人,平日不爱说话,但不顺心便会打家中的人出气,也不爱妻女。
又或许是明着正经,私底下却经常流连妓院。
还有那些,本身就不好的。
她淡淡的笑着,继续说道。
“可是我恨不起来,国公爷就似那冬日的暖阳,他救了我,让我看到人世间的光,也让我知道,一个男子,原来还可以是这番模样。若是嫁给他的妇人,不知道得多好。”
“后来孩子送回国公府后,为了证实我确实是他带回的人,他便会去那边院子住。我们睡一个房间,他每次都是睡在外头的罗榻上。”
“我爹察觉了你的心思?”
“是的,但是为保不出差错,我还是隔了一年才被送走。”
她没说,那一年多也是她一生中最快乐的时光,前面半年他经常来看孩子,那个时候甚至让她觉得她有了家。
后面一年他经常来看她,即使二人只是在一个屋里,没有肢体接触,也甚少说话。
“为什么又回来。”
“我想离他近一些,这世间没有比他更好的男子了。反正人这一辈子,也就这样,我就想离他近些。”
“当初有没有什么能证明两个孩子的不同之处?”
“国公爷带回的孩子,脚踝上有一块淡色的青斑,接生的人应该见过。”
“我明白了。”
那妇人盯着他看了片刻,眼泪不自觉的滚滚落下,她的故人,她已然近二十载没见过了。
她被送走后,在云州那边待了一年才随意找了个理由走。庄子里的管事听了她的话,随即便送了书信去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