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你这样放着,毕竟没有意思,”马氏略一沉吟,“论说把稳,自然是先买田地庄子,再有看那好地段的铺子捎带上,然后才是外头的生意,有那来钱快的,捎上一注。只是现在嘛...”
“并不是家里的现成生意不带你,”马氏又说一句,见黄氏连忙摇头,拍她的手,“实在这是你自己的嫁妆,别与这些搅在一处才好。”
黄颖儿听得点头,马氏又道:“别的都需得时间,待有眉目了再说,现放着有往吕宋那条线的快船,倒还可以捎一两股,你若是愿意,可往这上头打点主意。”
“什么捎股不捎股的,”黄颖儿笑,又捧茶盏起来奉马氏喝,“我便将这些全交与您不就好了。”
马氏笑饮了茶:“那怎么行,”不赞同的语气,“我难道是你的帐户,还给你打点好帐目,与你交接不成?”
黄颖儿自然摆手。
马氏想想又道:“这样,要论大事,你这点子也不够不上,我这里说三个与你,你自己私心揣摩了来回我,一是往吕宋去的快船,二是鲜族那头的药材,这三嘛,就是有座新发的矿...”
矿是什么,马氏却又不言语了。
只是黄颖儿究竟聪明,亲爹又是断案的,听也听来许多。吕宋的快船自然是走私,鲜族的药材原本多是皇族专供,这新发的矿难道是铁或锡等朝廷明令禁止的买买?
这样的事要是外头人做,一个不好事发了,就是砍头的罪过,若是闹得太大,族株都有可能。马氏却说得这样轻巧,仿佛...仿佛这些事体在于家的勾当里,都算不得什么行险的,着实令她有些心驰神摇。
马氏看她有些走神,等了她一会子,待她回过神来又道:“借此机会,你正好慢慢理起来,这次你们院中添人,便让南家的留心,给你选两个聪明信得过的,学着看看帐,别的不说,日后就你手中的流水,都不是小数目,没个人帮你,是不行的。”
“要说看帐,”黄颖儿接口道,“娘,实则我身边两个丫头,便是两个绿,都是学过的,先是三脚帐,后来又学的四脚帐、龙门帐,简单的都是看得的。”
“喔?”这倒令马氏称奇。
“衙门里有些个公务,是见不得光的,”这上下,黄氏自然不瞒她了,“我爹也养不起几个幕僚,故而我娘、我,有时都是要帮着看帐的,我身边的人,自然也是学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