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晴这既是提醒,也是担心,若是自家小主子处理不下来,推给二老爷也是好的。
票号这样的庞然大物,一年多少流水,被看上也是必然的,为求自保,总要送些干股出去。
只是,周家未免也太着急了些,九皇子刚降生,便要借着增本的由头,给义兴侯府送五分。
话虽然说得好听:“既是为了生意长远,也因为是您的亲戚,这五分,就从咱家的持股里头摊派,算是咱们的孝敬了。”
可道理不是这样的道理。
这才哪跟哪呢。
跟首辅府不同,义兴侯府是板上钉钉的九皇子党,从皇子出生,便站了队,票号里如果饶五分干股出去给侯府,钱是小事,意思可就太明显了。
不说皇上不乐意,首辅大人也不乐意啊。原是稳坐钓鱼台的事,这一把就被拉水里,不湿也湿了。
“不用理他,”亦柔端起手中的小龙团茶,惬意的品了一口,“你看他好像着急上火的样子,都是装相呢。”
“要真是着急,早往镜花山房送信了,还搁这儿打转呢,你以为真是把我看在眼里吗。只是想试探一番罢了。”
玉晴这才回过味来,暗暗点头。
正说着话,门帘外有小丫头来报:“玉晴姐姐,送花的来了。”
见亦柔点头,玉晴方返身出去,就站在廊下低声向小丫头道:“以后别这样没规没矩的,扰了小姐清静。送花的来了值得什么,就搁着也无妨。”
玉晴虽办事牢靠利落,人却慈和心善,府中人都服她,小丫头吐吐舌头:“谢谢姐姐提醒,下次不敢了。”
“做什么怪样子,记好了。”玉晴强忍着没笑出来,转身看向廊柱那头送花的婆子。
“玉晴姑娘,这是花房给小姐送的鹤望兰。”那婆子恭恭敬敬行了一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