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清月点点头。
“军中之人,受伤算家常便饭,上次他胸口中了箭,离心脉就只差半个手指的距离,可他连吭都没吭一声,愣是让军医先把将士治疗完,再帮他拔箭。”
“这里的刀伤,是万军从中取敌人首级那次被敌军副将砍伤的,他自小就被扔在军营中,与其他将士同吃同住,与京都其他五侯七贵的子孙不同,你别看他这副少年老成的样子,其实他心中最是细腻没安全感。”
章绪说完,他看了眼沉默的华清月,低叹一声,手上的动作依旧轻而快。
突然,床上的人眉头一皱,苍白的嘴唇微微张开。
“疼......。”
章绪的手更轻了,“再忍一忍,马上就好了。”
“清月,别走。”
“别走。”
“别走,我不准你走。”
“.........。”
这话一出,屋中顿时安静了下来,落针可闻。
陆焱双手继续晃动,嘴里依旧振振有词,“清月,你在哪里,别离开我。”
刚包扎好的伤口又重新沁出血迹。
“快,按住他,别让他乱动,不然等会伤口又该撕裂了。”
华清月急忙伸手,想摁住他,不料刚伸过去就被他反握住。
床上之人摩挲着熟悉的地方,这才又安静下来。
他眼睛微弱地睁开,见是华清月才又闭上,“真好,你还在,我在殿外说的那些话都是假的,你不是暖床的玩意,你不是..........。”
陆焱不知道在说什么,后面的话他们都没再听清楚,然后又是那句:
“清月,我把命给你,能不走吗?”
华清月眼眸轻颤,弓着身子不敢再乱动,任由那力道将其紧紧握住,“章院首,请您快些吧。”
章绪点点头,手上的动作更加快了些,来回缝合伤口,等处理好他才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