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间,众人尽皆沉默。
他们是强宗豪绅,是附逆袁绍之人。
想要求一条活路,洛阳搭不上关系,只能想办法联络公孙瓒。
可惜,公孙瓒连太守李邵都直接拒绝,遑论他们这种不入流的宗族之人,有什么资格在天子的讨伐下求活。
“诸位。”
张吉说道:“某在郡府多有探听消息,听说北府军已经伐入辽东,有不少原本在辽东避祸的名士大儒,全部冒险渡海回青冀,我们自然不可能退往辽东躲避讨伐,难道真的要随袁本初赴死吗?”
“不然呢?”
“你还奢求天子赦免?”
孙伉嗤笑一声,说道:“你虽是安平人,可在巨鹿为官,莫要忘了关羽南下之时,你还领军截杀过!”
“罢了。”
张吉苦涩一叹。
不臣之罪,早已打入冀州大地。
袁绍筹备决死之战,他们纵有再多的恐惧,都只能随之赴死……
相较于冀州的风声鹤唳。
洛阳,乃至各州实控之地,都显得极为安乐。
五月初,司礼监宣诏,荀采晋夫人,并赐下金银琉璃器,头饰,锦衣等等若干,增宫婢六人。
相较于吴苋差了一些,但足以让荀采喜极而泣。
当年,若非是一个错误的选择,想来荀氏不会有如此波折,更不会付出近乎所有族财的代价,才求得天恩。
“记住。”
“射箭,在于心,不在于目。”
大业宫的校场之上,刘牧用竹片调整着蔡琰的身姿,沉声道:“左肩对箭靶,左手持弓,两脚开立与肩同宽……!”
良久之后。
蔡琰三指迅速张开,箭即射出。
嗖的一声,箭矢掠空而去,钉入五十步之外的箭靶之中。
“尚可。”
刘牧眺望一眼。
这一箭,差点中了靶心。
蔡琰放下夹弓,挫着发疼的手指说道:“夹弓为六弓之弱,尚不能控,让陛下失望了!”
“无妨。”
“只是趣味之事而已。”
“其实,你可以试试投壶。”
刘牧从木架上擎起八石弓,取箭挽弓,以速射之法而发。
仅瞬息之间,五十步之外的箭靶,竟然被摧垮,只余下漫天的草屑在飞扬。
“投壶,为古之雅事。”
“大汉持武成风,当以挽弓为雅。”
蔡琰作揖拜道:“此次陪万年公主入宫,琰有一事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