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奔素来莽撞耿直,钱有带人救兄弟们的命,这份恩他记得清楚。
“军头,要杀要罚冲我刘奔一人来吧,三德还有大嘴是被我撺掇的。连累大家受伤,我也没什么能赔的,烂命一条,谁要谁拿去就是。”
孟长义忍不住抬腿想要踹过去,唐越冬眼疾手快挡在二人中间。絮儿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惊了一下,心跳不稳说道:
“孟大哥,有话好好说,刘奔胳膊还伤着呢。”
唐越冬等人也在劝:
“军头军头,消消气。”
“刘奔你个憨货,好不容易在战场捡一条命,张嘴就来,你要给谁啊?”
“就是!还不如给我几个钱实在,大不了先赊账。”
屋子里浓重血腥味久久不散,两个火盆里烧着木头噼啪作响,闷得人头脑发昏。
絮儿理清这件事后,对孟长义道:
“真理论起来,还好他们三人守在最外边,不然黑熊进村更要遭。已成定局的事再来发火毫无意义,孟大哥不如想想怎么安排人手。”
回来路上他们简单商议过,答应出人帮薛良,这人选就不能含糊。
孟长义明白她指的什么事,背对众人冷静一阵,几个呼吸后,与唐越冬和絮儿重新规划。
原定的人去不了,三人琢磨着让唐越冬带上钱有和高全,曹三德伤在内里,正好去县城方便治伤拿药。
若不是刘奔不方便赶路,絮儿也想把他算在内的。
“山里缺医少药,这次去县城,不如趁机拿上几副常用的备着。不过这样一来,需要好多钱,孟大哥可还有余钱?”
絮儿这话说得艰难,自己都觉得两腮滚烫。一次次找男人要钱,她怎么就活成了自己厌恶的模样?!
孟长义二话不说,对絮儿道:
“药钱你不用担心,放心大胆当家作主。”
絮儿心想,我也就是眼下没自己的家可当,等以后分田盖房,我再来攒自己的底气。
钱有突然领了任务,了解内情后心知推脱不掉,于是趁旁人收拾行囊时,他却溜走找金细细告别。
不提俩人依依不舍,絮儿以为大事已了,高低要祭五脏庙呢,没想到这才仅仅是个开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