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0章|劳而无功(上)

于是任蛮奴请求去招降旧部,再归来为韩擒虎效力。韩擒虎应允。韩洪急得跟兄长使眼色,韩擒虎视若无睹。等他出帐后,韩擒虎道:“任将军江南名将,在两军阵前被擒,数万人目睹。若是再招旧部来战,已失信誉,再无立足之处。况且就算那样,我岂能惧他?”

韩洪深服其论。

当晚,用过饭过,韩擒虎召李靖进帐,说道:“三郎,贺若部已逼近建康城东部,晋王正率军从城北进攻,你先前诸般谋划,今晚就是见真章之时。兵士队伍,由三舅为你护卫,你带你训习的一百锐士连夜掘土,秘密入城。只有一夜一日之期,你当审慎而为!”

李靖领命,召集一百锐士,连夜行动。

按原定计划,韩洪率军护卫,李靖带领特制器具在淮水石子冈土丘处掘穴。经一夜一日,挖掘还算顺利,其间遇巨石阻挡均按《备穴秘典》之法,或绕开,或用冷热开裂之法破石,终于挖到建康城朱雀门内。虽作三穴以备杀出地面时不被发觉或被烟熏水灌,但敌军并未发觉。通报之后,韩擒虎一边派精兵五百逐次进入暗道,一面亲自率领大军来到朱雀门外。

渡过淮水,抵达城下,已是黑夜。朱雀门城高两丈二,城厚三丈,云梯需三接方可上城。陈朝吏部尚书、领军将军蔡徵率军守卫此门,在城头燃起火把,对城下喊道:“请韩大将军上前叙话。”正在这时,东边人喊马嘶,任蛮奴单骑率先驰来,下马向韩擒虎交令:“韩大总管,末将已将旧部一万二千兵马召回,请大总管示下。”

韩擒虎欠身道:“任将军请上马。城楼上的蔡将军曾归你节度,请任将军好好劝劝他。”

任蛮奴上马,大声喊道:“城上的蔡将军听着,我是任忠。主上昏聩,奸臣当道,兄弟们没必要白白牺牲。连老夫都投降了,你们还抵抗作甚?”

蔡徵道:“任老将军,你兵败投降,情有可原。但我等据城而守,城墙高厚,城门有三道,都极坚实,寻常云梯冲车,如同儿戏,能奈我何?”

韩擒虎道:“蔡将军,韩某再给你一次机会:若是此时开城投降,韩某上表保你富贵;若是不从,必用你头颅祭旗!”

蔡徵昂然道:“我食君禄,当为国捐躯。韩将军尽管攻城。”

韩擒虎大手一挥,一时乱箭齐发。但射上高城,箭已无力。蔡徵哈哈大笑:“建康为天下第一坚城,我看你纵有通天本事,也只能望城兴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