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一亮,院子里的鸟儿叽叽喳喳个不停。门一推开,见一粉芙蓉花美人含泪流满面跪地,她的身旁还有胖乎乎的奶娘。
我大概是明白了,她们要讹人吗?
她不断磕头,越来越用力,嘴里叭叭地说着:“萱薇知错,愿意代母领罚。”
“夫人,我是被冤枉的啊,冬季蛇休眠是不可能清醒的,况且玉米锦蛇性情温顺,不会轻易主动攻击人的。除非是有人故意放蛇入室啊。”
而奶娘却是个能说会道的,把一切的事儿都推托到另一个人的身上。她们求什么,只是为了留下来吗。“萱薇,你想留下来?可是我为什么要留无用之人呢,而且你娘跟你一样的多余。”
我的身边并不缺仆人,就是奶娘照看不周的份上,也容不得她们。
池释进门来,是回传话,不知道怎么开口,心里掂量了轻重。于是说:“她们卖身契在沈家手中,二十两赎回了。”
附上了两张契书,印章署名为沈约绗。池释没有以势欺人去谋来这卖身契,而是卖参老板沈约绗的继室夫人是县令大人的堂妹,消息自然灵通许多。
他也打听了一番,范奶娘名为范怡,喆城人士。祖上三代为农,是佃户人口。嫁一夫婿名为范枢,从业为农,以种田为主养活家庭。主从主心骨死后,双方父母皆病逝,范怡携一女往富商府上做工,月钱二两,范怡为洗衣嬷嬷,范萱薇是沈二少爷的贴身丫鬟。
范怡和范枢虽然同姓,却没有血缘关系,只是同村的邻居关系。要说有错,就是私逃出沈府这一事。奇怪的是沈家的当家主母宋茜茵没有追究到底,沈夫人得知家仆出逃,不是应该严惩下人吗,为何轻而易举的放过了她们。
沈夫人还在池释面前好言好语,为范氏母女美言几句。沈家公子倒是神色不悦,却没有敢怒敢言。从年龄看来是宋茜茵和沈约绗所出的儿子,沈二少爷沈钦吟。
富家公子的爱婢被夺,有三种行事作风。一是派人前来捉回出逃小奴婢,二是再添几个貌美如花的贴身丫鬟,这个丢了就丢了,就当看不见那个喽,三是很在意,却拉不下面子来寻人。
沈钦吟生气,还是说明很在意才会发怒,如果不是有私情,公子怎么会在乎奴婢。如果母亲知道儿子心悦一人,怎么会送走他的心上人。
出府时,沈钦吟相求于池释。他很悲伤,难过地说:“大人,多谢您为萱儿一事走一趟。程梁是我好友程渠的兄弟,是我托关系为萱儿求得一门好差事。不料,还是害了她们母女俩了。府上有一蛇奴名秦嫱,与萱儿不和多月。是她向我母亲传话,才拆散了我们。若不是新妇要入门,母亲也不会为难她们。望大人海涵,沈府必会严惩蛇奴。”
池释不信,这件事情不似表面上看到的简单,肯定是还有什么阴谋诡计。他还是搪塞应付了沈二少爷。
萱薇和奶娘的头已经磕红,还在求饶。我心里难受,怜惜着美人儿。她一个弱女子,想必是有何难事缠身。池释拿来了俩人的卖身契,就放了她们一次。
“各杖二十。”二十杖是最后的底线,也是看在萱薇那张脸上,留她们一命。
天一亮,院子里的鸟儿叽叽喳喳个不停。门一推开,见一粉芙蓉花美人含泪流满面跪地,她的身旁还有胖乎乎的奶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