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不想麻烦了嫂子。弹指那一刹那间,心中凄凉迷乱,又岂敢诉夜夜忽梦故乡情,只能默默相对惨然不语。
他一瞥天空,流云飘飘而过,“多谢官人和夫人关怀,告辞。”少女倾注目光,即刻行礼告别,慢慢转身离去。
身后的褚哥:“恒莹,要是我寻到衿弟,定不会再让他受苦了。整整四千多天,十国七城,还是不见其人。要是贺衿能找到回家的路就好了,我爹娘也不会遗憾多年,临去之时还念念不忘。”
恒莹:“贺褚,别怕。”
也许,他该放下,贺衿早就死于夏府了。前尘往事,要释怀。阿父阿母已逝,哥哥高中为官,娶得良人,日后为官护民,报得凌云志。
却是平生事晚 ,难挽难叹。贺褚皆与蔺北惜无关。
他还记得夏钤钤这个名儿,这段回家的路,贺衿走的太坎坷了。前生,夏钤钤和贺衿是相识一场。今世,也未为报恩情。
天各一方,空茫茫的一切无边际。人们聚聚散散,路人熙熙攘攘路过,他只能漫无目的游荡在街头。
蓦然回首在等候,贺褚候贺衿。
那晚回去王府,又是上上下下闹的不得安宁。按照规矩,不过是藤鞭几次灼打罢了,跪佛堂不给饭吃。
南措这个小丫头,变着法子护着她的娘和妹妹,倒是日子过得还好。他前世和今生加起来的年龄也有二十,却还是常常中计,他在王府见过人面兽心的狗东西太多了,整天勾心斗角。
他在竹阁中晒晒太阳,是江姨娘的嬷嬷闲谈间,他无意得知。
他从门缝里看,只见嬷嬷头上戴着玉石钗,她提着篮子,与戴翠花的婢女说话。
“小翠,小翠,你那在恒府当贴身丫鬟的姐姐还来不来长风院伺候?嬷嬷念你这么些年忠心耿耿对主子,给你个恩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