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多数人听到这样的话,总掩不住几分狂喜的神情,然鹤徵依旧沉稳如风:“是。”
汇报完出来,鹤徵顺手带上门。外间沙发上段钧正坐着,一个青年站在他身边,时髦的西头抹得光亮。
朝守在门外的樊立山颔首示意,鹤徵向段钧走去:“段组长。”
“小师,总座很看重你嘛,一下来就先招你进去了。”四十来岁的秘书组组长皮笑肉不笑。
“是朱署长那边的事。”鹤徵四两拨千斤,视线自然的转到青年身上:“这位是——”
“来来,小曹,见见咱们侍从室里的新贵,师鹤徵,人家了不得,美国大学毕业的,好好学,以后四组就指望你了。”
“师——鹤徵?”青年的表情闪过一丝讶异。
“原来是秘书组的新员,”鹤徵微笑着伸出手:“早就听说了,段组长一力保荐,说新人毕业于日本东京帝都大学,今日一看,果然风采不同凡响。”
青年略似有些尴尬的和他握手:“我是曹佩书。”
曹佩书?
纵然记忆有些遥远,以鹤徵的记忆力,霎时了然,瞬间明白了眼前青年那一丝尴尬为何。
原来是熟人。
也不算熟,若不是他记性好,恐怕早将此人丢到哪个旮旯里去了。
显然青年还记得他,看来当年自己的不以为意,对这位也算是人中尖子的学长来说,不是那么轻易能忘记。
他维持着不动声色的笑,一副初次见面的样子:“曹兄好像比我年长,姑且就妄称一声兄了。”
“不敢当,不敢当。”曹佩书客气着。
段钧觉得自己的人压了对方一头,很有面子,大手一挥:“行了,你忙你的去吧,我还要带他去见总座,才算最终定夺哪!”
“以曹兄人才,自然不是问题。”鹤徵顺势再捧一脚。
段钧十分开怀,向樊立山走去,曹佩书亦步亦趋跟在身后。
不知怎么,他神使鬼差又回头看年轻人一眼。
年轻人宛如芝兰玉树般立着,见他看他,回以温和无害的一笑。
当年在圣约翰……
他到底是记得呢,还是不记得呢?
还是记得呢???
莫名地,他觉得自己很悲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