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谁知道了,说不定是你嫉妒梁柏泽,这才愤而杀之。”
“这么说,徐修杰你的嫌疑不是更大吗?梁兄处处压你一头,没了他,就没人抢你的风头了。”
“是极!”另一人帮腔道:“谁不知道,先生们私下议论,都觉得梁兄金榜题名的可能性更大,这话不是被你听个正着吗?你是不是那时就计划着杀害梁兄了?”
“哎不对啊,我听说梁兄曾借过齐兄两千贯钱,是不是齐兄你不愿还钱,这才……”另一人一拍脑门,大声说。
“胡说!我是那种人吗?”
“这谁知道……”
“我看就是你,没跑了!”
“我之前一时急着用钱,如今早就还了。倒是贾文彬,我曾见到梁兄私下里给他钱的!”
“谁不知道贾文彬家贫,梁兄不过好心,接济他罢了。”
萧珺之前的强硬和问话让大家都有些紧张了起来,说着说着,越来越吵,局面也越发失控。
萧珺看着眼前的景象,好笑地挑眉,“这就是河南道最出色的学子?”
宋县令无话可说。只觉得这些学子到底年轻,经不得激,也经不住事。
“够了。”
就在学子们吵得不可开交之时,一个略显清冷的声音出现在花园,就仿佛一盆冷水,兜头浇在了大家的头上,让他们稍稍冷静了下来。
萧珺偏过头看去,见到一人着青衣素带,绕过一片蓝如天空之色,形如绣球一般的紫阳花向众人走了过来。
发现学生们看向来人时神态带着尊敬,萧珺低声问:“这位是书院的先生?”
竟这么年轻?
“是,他是明法的先生,听说也会指导学生棋艺,很得学生们喜爱。”宋县令回答,想了想,他又加了一句,“他也出身梁氏,乃是梁柏泽的族兄。”
“哦?”萧珺看向宋县令,问:“你可查了他的不在场证据?”
未等宋县令说话,那边声音又起,吸引了两人的注意力。
“官府尚未有定论,如何就能自乱了阵脚?”梁柏苏淡声道:“如此互相指责猜忌,这便是你们的君子之道?”
“学生惭愧。”剑拔弩张的几个学子互相看看,虽然眼中仍有对对方的不忿,却都压住了火气,转身对梁柏苏行礼。
见大家冷静了下来,梁柏苏视线一转,将目光投向萧珺与宋县令所在的方向。
而这时,大家也看到了萧珺和宋县令。
“你是何时来的?”徐修杰先大家一步,问出了众人所想。
“我来得不早。”萧珺面色平静,面上全无愠色,刚才污蔑萧珺的学子刚松了一口气,就见到萧珺抬抬下巴,道:“大约是那位说我会偏袒甄月月时来的。”
诸位学子:“……”
“裴大人。”梁先生率先对萧珺端端正正地行了一礼,道:“大人可是要去先生处问话了?”
这话题转移地虽然称不上高明,但也确确实实地给刚才那口出妄言的学子解了围。几个学生看向梁柏苏,目光带上了感激。
萧珺倒也没有再为难学子们,只是点头,说:“确实是做此打算。”说着,便走上前去,随意问道:“不知案犯时,先生在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