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他的错……”
冰冷的声音转而温和,大滴大滴的泪珠如掉了线的佛珠般落在陆嘉宁颈窝。
陆嘉宁顾不得反抗,眼底全是诧异,愈发觉得他有些颠。
贺衍附了他体?
程则绪粗粝指腹忽然覆上她锁骨下痕迹,指腹轻轻摩挲,挂着湿雾的黑眸微抬,迎上她目光。
“阿宁……”
陆嘉宁从他眼底看到委屈无措,好似还带着失落,她嘴角忍不住想抽搐,一时都忘了自己处境。
“你哭做什么!”
程则绪闻声,心底狂喜,面色不显,眼眶积攒的泪水又一轮滑落,“我心疼阿宁……”
啊?
陆嘉宁脑壳宕机……
她做梦了?
“我给阿宁遮盖一些!”
声落,他俯下身。
屋内没燃炭火,陆嘉宁后知后觉发冷,浑身哆嗦一下。
程则绪单手拉来锦被将二人躲了进去,“阿宁若是冷,可以抱着我。”
陆嘉宁脑袋晕头转向,她忽然很不能理解程则绪的行径,一会冷冰冰红着眼仿佛要杀人,一会又哭唧唧面带委屈……
竟让她忘记自己的处境。
她一向讨厌毫无掌控的人与物,独独今日,她却没有反抗,还想迎合。
可她已经与许承言做过亲密事,以如今形式来看,她虽与程则绪之间有婚约,可程则绪根本斗不过许承言。
如今她又在干什么……
忽然身上吃疼,陆嘉宁被拉回思绪,轻“嘶”了声。
程则绪见人回了神,心情盎然兴奋,眼底依旧泛着猩红,抬头湿眸盯着她。
他曾在益州赵府、锦州贺府、京都将军府都偷摸与阿宁亲密过,但都建立在她昏沉状态下。
以往,他如阴暗角落老鼠般,与阿宁亲密。
如今,阿宁是清醒的,也没有着急要推开他。
贺衍,教会了他很多。
贺衍离开京都那日,他曾半路拦截贺衍问了些事情,又结合青竹所说的,他知道了阿宁的弱点。
曾经嗤之以鼻的事情,如今他想逐字研究。
勾住阿宁的心,指日可待!
贺衍可以,他也可以!
陆嘉宁恍惚惊醒,手腕依旧被他禁锢着,匆匆挣扎一番得了解脱,推着程则绪肩膀。
“够了,你先起来!”
锦被中传来闷哼声,“阿宁不必担心,他不会发现!”
陆嘉宁脑中惊雷闪现,有种私会情郎的感觉,刺激与背德涌上心头。
“公主也不会来打搅。”
“阿宁放心……”
“都交给我便好,什么都不用担心,都交给我……”
帷幔忽然散落,一室春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