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道理。”
“因为陛下知道西南的事不好办。严嵩本事再大,都不如公公、不如司礼监、不如皇上。但皇上次次出面,总是不便,因而便让严嵩领司礼监、您的赏,领了以后兄弟我就是公公的人了,那公公就不能不管我,也不能不管西南。”
尤址腰背一挺,这,这皇帝是这份意思啊?
但要说这份解释也不是完全没道理,皇帝确实以前没这样做过。
“陛下一心用于国事,想必也是为了国事才有此举,严兄弟放心,你是陛下的臣子,咱家是陛下的奴婢,我们心总归是要往一处使的。就是没有这回事,严兄弟的事,那也是我的事。”
严嵩起身,面色一正,“公公高义!”
说完这些,离开司礼监,结果一走之后他脸色就变了。
皇上到底什么心思他不管,反正把事情往利于自己办成事的方向解释。
说不准皇上就是累了。
毕竟听说已经一天一夜没有合眼。
最后是敬妃过来才拉走了他,其他人都不敢有这样的举动,敬妃有医术,她一顿忽悠又说脉搏偏快、又说脸色发黑,皇帝就没办法了。
就算他坚持,大臣不敢动了呀。
所以朱厚照还是去歇息了大半日,一直到午后才醒。
起身用膳时他问:“有什么消息吗?”
“回皇上的话,先前有军报。乱兵已抵达迁西,杨总兵追上他们了。但还未有捷报。”
朱厚照站起来扭扭身子神伸懒腰,“侍从室那边呢?”
“陛下,那个麻斌,等了很久了。”
“喔。是那个宁夏的麻斌吧?”
“是的。”
皇帝一拍脑袋,“差点忘了,走,过去瞧瞧。”
……
……
“臣,宁夏后卫指挥使麻斌,叩见圣上。”
麻斌双掌按地,他第一时间不敢抬头。
不过刚刚草草扫了一眼,那个天下皆有贤名的帝王竟然那么年轻,最主要是……那么嫩。
这和他们风沙里的人不同,在宁夏几乎就没见过这样的。
“平身。”
“谢圣上。”
“朕听下面的人奏报,你有个身体欠佳的妹妹,长途赶路,她身体还好吗?”
“多谢陛下关心我们兄妹,入宫前正好撞见先前的钦差张璁大人,他已替臣安排了此事了。”
朱厚照眉头微不可查的动了动。
殿外还是昏昏的天气,虽没下雨,但总是感觉云层很厚,光亮不足,连带着里面也有些暗。
“正好撞见?”
“回皇上的话,就是在不夜城外正好撞见的。”
皇帝隐去了一丝不快,面色还是平常,“麻斌,朕的锦衣卫还缺个好的副使,听闻你在宁夏推进清理军屯一事颇为出色,有功要赏,因而朕意调你入京,你可愿意?
竟然是这个心思……
尤址听了也是觉得称奇。
不过皇上听说了张璁,竟然有些不高兴,转念一想他明白过来,皇上大概还是不喜文臣与其结交。